迟愈坐在副驾驶,透过打开的车窗最后看了一眼疗养院的大门。
自从出来以后,那张属于于露的自画像就一直盘踞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总觉得……于露是想要通过那幅画告诉他们什么。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栽种在道路两边的杨树不断后退。
迟愈关上了车窗:“郑医生最近有来过吗,疗养院。”
正在开车的楚暮苏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来过。”
“他也看过于露医生的自画像?”
“嗯。”
“那……他有说什么吗?”
在心理学领域,自画像往往能够忠实地反映画作作者在某个阶段的心理状态。
于露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按照郑医生的推测,应当是操控的角色在卵世界死亡以后,遭到了某种精神创伤。
之前严重的时候,她甚至连动都不会动一下,除了能睁开眼睛以外,和植物人几乎没有差别。
现在虽然依然无法与人正常交流,但她的精神状况明显好了许多……而找回了一些自我意识的她,说不定也在着急地想要告诉他们一些什么。
那些她不断重复绘制的自画像,或许就是信息传达的媒介。
迟愈能够想到的事情,郑医生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果不其然,楚暮苏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有效的信息。”
“按照郑医生的说法,那些自画像……很标准,标准得甚至可以直接拿去参加艺考。这样的画作几乎没有分析的价值。”
迟愈微微蹙眉:“那于露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照疗养院工作人员的说法,她几乎每天都在画画。迟愈不相信这是某种出于本能的行动——她从未听说过于露有绘画相关的喜好。
对于这个疑问,楚暮苏也无法回答:“或许,这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弄明白的问题。”
……
时光飞逝。
转眼间,一个星期已过。
周五,中午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