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是在哪里、在什么情况下,拍了我的裸照的?你讲清楚,我就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
几个国中部的屁孩抱臂站在后头,兴致勃勃地起哄:“对啊!讲清楚啦!”
、“要撤掉就连生物老师的一起撤啊!只留男的多伤眼啊!”
也有人偷偷起哄:“把宋老师的底片交出来就原谅你!”
安特一直在对莫思使眼色,莫思眼巴巴地看着我,好半晌才挤出一句。
“呃,要撤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在商店街的情趣旅馆的体育仓库房,偷拍我和宋金姑的吧?”
我打断他。
“你一个未成年人,是怎么进去那种地方的?难道是老板允许你进去的?那我可得请警察约谈一下老板了。”
安特终于插口了:“有必要在这时候问这些吗?这不关你的事吧?”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容我提醒你一下,我可是被害人,和宋老师一样。”
我微笑道:“说到底这件事才真的与你无关吧?安特同学,被偷拍的人又不是你,宋老师应该也没拜托你替她做什么,是你自己擅自认为姊姊被人偷拍,就该弟弟出头的,难道不是吗?”
安特握紧拳头,我选在礼堂摊牌也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日后他父亲若想灌我水泥,警察调查起来也有凭有据。
“好了,莫思同学,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莫思看了安特一眼,又回头望向我,双手扭绞着,“我……”
“……你说不出来,对吗?”
我对谢米点了下头,他会意地让到一边,换我站到麦克风前。
“因为拍摄我裸照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宋老师也是一样,对吧,罗莫思?”
礼堂里不意外地又响起一阵骚动声,我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礼堂角落,他似乎不想让其他学生查觉到他的存在,靠柱子阴影遮脸。
是张毕尹,看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
“这就奇怪了,明明不是你干的事情,你却急着承认。”
我继续说:“而且匿名版规矩是这样的,只有发文者的ID才有办法编辑和修改文本,连管理员都无法插手,你不是发文者,却承诺安特会删文,那不是诈欺吗?”
台下开始传出附和我的声音,我看安特扯了下莫思的手臂,似乎想强行将他带离现场。
“安特同学,你先别急着走。”
我忙说:“你也真是的,做事这么不谨慎。这么随便就取消仲裁,万一莫思只是敷衍,其实根本没打算删除,仲裁有规定对同一件事不得申请第二次,你岂不亏大了吗?”
好在是在大礼堂,否则光赖安特现在看我的表情,我大概不只得瞎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