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满意的赞赏的笑容:“做得不错,待咱们回到金陵后,我定让老爷重赏于你。”
丫鬟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本因紧张而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连忙欠身行礼:“多谢姑娘,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少女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丫鬟退到一边。她抬眸环顾了一眼四周,这佛殿庄严肃穆,香烟袅袅,巨大的佛像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眼神悲悯地俯瞰着众生。佛前供奉的油灯,火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闪烁着昏黄而神秘的光。
“姑娘,您……您要做什么?”看着少女径直往油灯走去,丫鬟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少女并未回应,只是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油灯前。在丫鬟不安的目光中,少女用那双纤细白皙的手随意推翻了一盏油灯。
推翻的油灯很快就点燃了旁边的帷幔,火苗瞬间蹿起,如一条愤怒的火蛇,迅速蔓延开来。原本庄严肃穆、香烟袅袅的佛殿,瞬间被熊熊烈火笼罩,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呛人的浓烟弥漫在空气中。
“姑娘!你为何……”丫鬟瞪大双眼,那眼眸中满是惊惶与错愕,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如风中残叶般微微颤抖。声音因惊恐和焦急而变得尖锐,好似一根被拉紧到极致的琴弦,随时可能崩断。
少女却神色淡然,仿佛眼前肆虐的火焰和弥漫的浓烟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邪魅的笑,那笑如同暗夜中绽放的彼岸花,美丽却又透着致命的危险,仿佛能将人拖入无尽的深渊。
“哼,敢磋磨姑奶奶,今儿姑奶奶就让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虽不大,却带着蚀骨的恨意。
此时,佛殿里的火势愈发凶猛,炽热的火焰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巨龙,肆意地舔舐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那跳跃的火舌,似是少女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具象化,带着要将一切罪恶焚毁的决心。
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复仇助威,又像是在嘲笑那些曾经肆意妄为的人。这声音,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每一声炸响,都似是少女对这段时日的控诉,在空旷的佛殿中回荡,经久不息。
浓烟滚滚,如同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恶魔,迅速地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那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木材燃烧的焦糊味,让人作呕。丫鬟被熏得眼泪直流,不停地咳嗽着,每咳一声,身体就跟着颤抖一下,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偏殿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庵中的姑子。哭声,如同夜枭凄厉的叫声,率先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群身着素色僧袍的姑子跌跌撞撞地朝着偏殿奔来。她们的步伐杂乱无章,有的姑子鞋都跑掉了一只,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朝着那火光冲天之处奔去。
看着眼前陷入火海的偏殿,她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正肆意地吞噬着一切。滚滚浓烟如同黑色的巨浪,翻滚着、涌动着,将整个偏殿笼罩其中,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师父,您老快想想办法啊,王家小姐还在里面呢!”一个年轻的小姑子带着哭腔喊道,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双手紧紧地揪着身旁年长姑子的衣袖。
被唤作师父的年长姑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王家小姐身份尊贵,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庵子怕是也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