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明断!”众朝臣齐声喊道。
仁康帝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他敲了敲门龙椅扶手,沉声道:“贾赦既已被逐出贾氏一族,理应归还贾氏的爵位……”
“陛下,万万不可啊!贾赦乃源公嫡长孙,源公在世时更是对其寄予厚望,若贸然剥夺其爵位,恐寒了老臣之心,亦会让天下人觉得陛下不念旧情,不利于朝纲稳定啊!”又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急忙出列,跪倒在地,语气中满是恳切。
仁康帝目光微凝,望向那老臣,笑道:“爱卿此言差矣,贾赦虽为源公嫡长孙,但其行径恶劣,对父母不孝,待兄弟不义,如今又被逐出族谱,此等之人,何德何能继续享有爵位?若不严惩,朕何以正国法,安民心?”
老臣闻言,身形一震,却仍不肯放弃,继续道:“陛下,贾赦虽有过错,但念其战功赫赫,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还望陛下能从轻发落,留其爵位,以示对功臣的恤典。”
此时,又有一臣出列,乃是御史台大夫,他拱手道:“陛下,臣以为,爵位乃国家所赐,非私人之物,应依功过而定。
贾赦既已被家族除名,其过往功绩也一并抹去,若仍保留爵位,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只要有先祖余荫,便可肆意妄为,无需顾忌伦理纲常?此风不可长!”
朝堂之上,瞬间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念及旧情,保留贾赦爵位;另一派则坚持纲常不可乱,应剥夺其爵位。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仁康帝静静地听着,心中已有计较。他缓缓起身,走到御阶前,目光扫过众臣,沉声道:“诸位爱卿,朕知你等皆为国为民,但此事关乎国体纲常,不可轻率。
贾赦之事,朕已详查,其罪确凿,不容狡辩。然,其所立之功,朕亦铭记于心,不曾或忘。”
说到这里,仁康帝看了一眼贾赦父子一眼,继续说道:“贾赦,你如今既已被逐出贾氏,朕收回你一等将军的爵位,你可有异议?”
贾赦闻言,忙叩头谢恩:“回万岁爷,臣无异议,臣自知罪孽深重,能得陛下宽恕,保留一命,已是万幸,怎敢再对爵位有所贪图。”
仁康帝微微点头,目光转向贾代善:“如此,贾卿可满意?”
贾代善闻言,忙跪地叩头道:“陛下圣明,臣感激不尽。”
“嗯。”仁康帝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道:“有错当罚,有功亦当赏,此乃朝廷之根本,亦是朕治国之要义。
贾赦,你昔日战功卓越,为大盛朝立下汗马功劳,此等功绩,朕与朝臣皆铭记于心。
然而,功过不能相抵,你后来之所作所为,实乃大谬。
但念及你往昔之辉煌,朕决定,剥夺你世袭一等将军之爵,降为从二品都督佥事。
望你能以此次教训为鉴,深刻反思,日后行事当三思而后行,莫再让朕和祖父失望。”
贾赦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打算借着此事退出朝堂,没成想事与愿违,失了个没实权的爵位,却得了个有实权的都督佥事。也不知这事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贾赦压住心底翻腾的思绪,对着仁康帝重重磕了个头:“臣,贾赦,谢主隆恩!”
仁康帝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坐回了龙椅。
一旁的戴权见状,立刻高喊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闻言,忙垂首高呼。
随着这声高呼,朝堂之上的气氛逐渐松弛下来,仁康帝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环视一周,转身离开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