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虑太重,引致易感期的潮热反复,傅凛川回来时谢择星靠在沙发里竟又昏睡过去,无声无息、毫无所觉,是傅凛川的声音将他叫醒。
“择星?择星!”
傅凛川的嗓音里含了焦急,似远似近,谢择星听着,只以为自己在梦里。
“择星!”
那道声音提起了一些,落近耳边。
谢择星一凛,终于从浑噩中抽离,缓缓睁开眼,模糊视野里是傅凛川看着他满盛担忧的眼睛。
傅凛川的手探上他额头,蹙着的眉头未松:“你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
谢择星半晌才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没开灯的客厅里光线昏暗,已经入夜了。
傅凛川起身想去拿体温计,被谢择星忽然拉住了袖子。
傅凛川不明所以,转头看去,谢择星又似被他目光烫着一般,松开手。
“你躺着别动。”
傅凛川轻拍了拍谢择星手背安抚,按开了旁边的一盏落地灯。
他去翻箱倒柜找体温计,谢择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过去。
到这一刻他对傅凛川的依赖情绪似乎达到了顶峰,那样的情绪反复冲刷着他的心脏,他像一个溺水许久的人,自惊涛浪涌里挣脱,挣出水面勉强呼吸,然后他在这样的狼狈里看到了傅凛川。
体温计的枪口抵上额头,谢择星轻眨了眨眼,三秒后傅凛川的手撤开,“啧”了声:“三十七度八。”
超过三十八度就是异常潮热了,幸好。
“几点了,”谢择星似终于回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凛川皱眉道:“七点刚过,我回来看你睡在这里也没开灯,身上连条毯子都没盖。”
“我忘了,”谢择星有些尴尬,他好像睡了好几个小时,“我没做晚饭。”
“我叫外卖。”
傅凛川说,顺手递水杯过来,拿出手机点外卖。
谢择星撑起一点身体,依旧半躺在沙发里,抱着水杯盯着傅凛川的侧脸——他的轮廓线分明,不说话时总是显得冷,尤其那双黑而沉的眼睛,却每每在看向自己时,会被目光里的那一点温情点亮。
谢择星又开始发呆。
傅凛川一回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很无奈:“你想吃什么?”
谢择星看着他,嘴唇很慢地动了动:“随便。”
傅凛川料到他会这么说:“我之前说过的,不能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