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择星皱眉,他并不觉得被水果刀划上一道不算大事,如果不是当时傅凛川躲得快,也许就被刺中其他要害部位了。
“……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吧,医生也是高危职业,医闹出人命的例子也不是一两起了。”
傅凛川倒不是很在意,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我尽量。”
谢择星见他这副态度,有些气不顺:“世上的疯子怎么这么多,明明是他自己出轨做错事,怎么好意思把离婚的锅甩到你这个医生身上……还有,标记这种东西,果然一点用都没有。”
可惜总有人执迷不悟,执着于这一点生理上的牵绊。谢择星自嘲想着,若当真人人都认得清,他也不至于被强行改造腺体,变成现在这样的怪物。
傅凛川却不知是认同还是不认同,随意“嗯”了声,转移话题:“中午想吃什么?”
谢择星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不想扫兴,说要考虑一下,开了冰箱拿食材。
傅凛川去了趟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冲水时,他低眼一直盯着自己手臂上的那道疤。
不止这一处,还有脖子上、手掌上,他当时和谢择星在争执中弄出的伤,都有可能成为谢择星怀疑他的破绽。只不过别的疤痕浅他坚持涂抹祛疤膏,已经没有了痕迹,唯独这道被刀划伤又被谢择星二次抓伤的口子,不会那么快消失。
许久,傅凛川抬头,看向前方镜子里自己神色冷淡的眼睛。
其实谢择星说得对,标记没用。他要的,从来就不是简单的标记关系。
他不会让谢择星发现,绝对不会。
出来时傅凛川瞥了眼在厨房忙碌的谢择星,转身进去书房,坐下开电脑,点开邮箱。
昨夜收到的电邮就在第一页。
发件人,周崇。
【我收到消息,研究所被公安机关捣毁其他人都已经落网,我回不去了。不过算了,你说得对,为秦氏那些人干活没有前途,他们从来不信任我的能力,一直不肯让我进核心实验室,出了事就弃车保帅把我们所有人都抛弃了,你当初不愿意把自己卖给他们是明智的。
我已经在欧洲这边找到了新的适合我的工作,国内不能研究的东西在这边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我一定能实现我的价值。
我走得匆忙,城西的那套出租房没退,我的很多宝贝都留在那里,警察应该不会这么快找到那边,我把房门密码给你,里面的东西都送给你。
傅师兄,你是我唯一佩服的人,期待将来有一天你能来这边跟我一起共事。】
傅凛川微眯起眼,握着鼠标的手指微顿,似乎想到什么。
片刻后,他点击彻底删除了邮件。
过了两天,何悄再次登门。
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将谢择星之前落在他那里的一本书归还。
过来前他特地给谢择星发了消息,虽然傅凛川提醒过不要随便给外人开门,但对方是来还东西,谢择星也不好真的把人拒之门外。
其实只是一本谢择星自己都忘了的书而已,还不还的都没什么关系,何悄不过是找了个来这里的合适借口。
谢择星给他倒了杯茶,坐下跟他尬聊了几句。
何悄似乎已经收拾好心情,主动说:“择星哥,我们做不成夫妻,还能做朋友吧?只是朋友关系的话,会不会让你自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