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攥紧的手背上凸起青筋。
男人走上前,依旧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握住了他手腕,低下声音:“你手掌流血了,我去拿碘伏。”
谢择星突然暴起,猛地以身体撞向他。
男人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后退,谢择星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肩膀凶狠撞上对方胸口,绷紧的铁链在牵扯间哗哗作响。
他看不到,只能凭感觉出手,拼尽全力冲撞向对面的男人,挥动拳头拳拳到肉,状若疯癫。
同为Alpha,谢择星即便被蒙住眼睛被铁链束缚了行动,攻击力却不弱。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露出了利爪和獠牙撕扯着面前不知道是谁但危险性十足的敌人。
对方却似有意地让着他,不闪不躲也不回手,被他双手扯住衣领掼到墙上,后脑重重磕到墙面。
闷哼夹杂在撞击声里溢出口,在谢择星又一次屈膝顶向自己腹部时,这个男人才终于抬手,手掌抵上去用力卡住了谢择星的喉咙。
“冷静点。”
铁链在哗响之后落地,男人的拇指按在谢择星颈上,摸到他吞咽时滑动的喉结。
谢择星因为这样的触碰本能地不适,立刻往后退,对方却没给他机会,动作迅速地反手将他按到了墙上,以手肘压制住他的肩膀。
“你太激动了,”提醒的声音在他耳边,“你这样情绪不稳,我只能给你多打几针。”
谢择星粗重喘气,哑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我不要你的命,”男人低声纠正他,“我说过了,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会让你难受。但你实在不听话,我必须给你一点惩罚。”
房门推开,谢择星被推出去,被强制按到冰凉台面上,嗅到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再次被约束带绑住了手脚。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地方或许是间手术室,而他现在正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又被人按在了手术台上。
手术刀沿着他颈侧慢慢滑下,恶魔一般的声音落近他:“还敢不敢乱来?”
谢择星能感觉到刀片隔着布料贴在自己皮肉上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想挣扎。
“你最好别动,手术刀很锋利,会见血。”
这个人说的惩罚更似某种心理上的恐吓,谢择星的身体僵直绷紧,他不畏惧见血,但现在他的眼睛看不到,这种未知和不确定感轻易就能将人逼疯。
他也是在这时才察觉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手术衣,长到膝盖以下,内里什么都没穿。对方的手按住他小腿,手术刀滑过腿肚,刀背轻轻挑开手术衣下摆,油然而生的屈辱感让谢择星分外难堪:“别碰我——”
刀背顿了顿,继续游走往下,停在他脚踝上方三寸位置,那里有一个刚刚掉痂的新鲜伤疤。
“这么漂亮的身体上多了一道疤,”男人的语气难辨,“你真是不爱惜自己。”
“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择星咬住牙根,那道疤是上个月他和未婚妻去郊外踏青,有个莽撞孩子骑山地车冲下山坡撞向他们,他拉开未婚妻时帮挡了一下被冲过来的车头刮出的口子,后来去医院缝了五针,留下了这道疤。
一个Alpha身上留点疤印根本不算什么,但身边这个人是个疯子神经病,谢择星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最讨厌不完美。”
男人手里的手术刀回到了他颈边,谢择星下意识偏头避开,凉意顺着他敏感的神经攀爬,直至腺体的位置被刀片抵住。
没了先前在房间里发疯撞上去跟这个男人打架时的狠劲,他现在被禁锢在这个手术台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认知几乎让谢择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