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答,沙哑嗓音贴近告诉他:“你醉得太厉害,之前给你吊的是葡萄糖,刚注射的是镇静剂,别怕。”
谢择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人的声音和吐息间的热度在他耳畔,带着变声器电流的杂音,像毒蛇吐信,让他只想尖叫躲避,但逃无可逃。
男人的手移上去,拭去他额边渗出的汗,手指揉进他发间帮他按摩头皮,似乎想安抚他。
这个动作却只会让谢择星愈觉反感厌恶。
“滚开!”
谢择星本能地瑟缩想要远离,对方的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并不给他机会。
“你究竟是谁?少装神弄鬼!你说话!”
“你绑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变态!滚开!滚!”
无论谢择星如何质问甚至谩骂,对方都不再给予反应。
镇静剂的药效很快起了作用,他的眼皮沉重耷下,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男人垂眼看去,浓墨凝在漆黑眼瞳深处,良久,摘下手套,轻轻抚平睡梦中的这个人紧蹙起的眉心。
谢择星睡得并不安稳,再醒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
眼罩里透进一点模糊亮光,像是房间里开了灯。
他浑身乏力,手脚依旧被约束带绑着几近麻木,身下台面的凉意侵蚀皮肤,让他格外难受。
浑噩中,他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在不远处,他尝试挪动身体去够却是徒劳。
从昨夜到现在,或许已经有人发现他失踪,今日本该是他的婚礼,一定会有人找他。
谢择星恍惚想着,只要报了警,也许很快就会有警察找来。
铃声响了片刻突然中断,他条件反射一般屏住呼吸,意识到先前那个男人还在这里,并且自作主张帮他挂断了电话。
“你又睡了四个小时,”男人的声音传来,就在他身侧,轻而缓,“你要是不挣扎,我可以放开你。”
谢择星这会儿脑子稍微清楚了点,认识到自己的抗争无济于事,尝试着跟他沟通:“我哪里得罪了你?你是想要钱吗?你把我放了我可以给你钱。”
他其实不觉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他一贯修养好,跟别人能不起冲突尽量不起冲突。这个人用变声器跟他说话,或许是他认识的人。
但是,谁会做这些?
脑子里杂乱的念头抓不住头绪,他忍耐着问:“我是不是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绑我来这里?你这么做是非法禁锢,是犯罪——”
“没有关系,”男人沙哑的声音打断他,“那就犯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