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他平静的放下了粉笔,回到了座位。
“这个解法很新颖啊!”
数学老师看了一会,称赞,“这样解的话会比我们要学的要简单一些,但是今天学的是另一个方法,大家都要会。”
说完,他看着黑板上的题迟疑了一下,然后用黑板擦把顾斜写的答案擦掉了。
黑板重新变得很干净。
顾斜一眨不眨地看完了全程。
焦躁。
他落下眼,又伸手摸了一遍书包,甚至去翻书,像是要在书中找到什么莫名的开关一样。
“喂!顾斜你在找什么啊?”
路文压低声音问,“什么东西丢了啊?你下课再找啊!”
周围的同学忍不住把目光对了过来。
路文扯住他的手臂,“你这样待会老师要来说你了!”
顾斜终于停下了动作,他脚下一堆凌乱的书本,没有再动,数学老师看他没什么异动,接着讲课了。
同学们也收回目光。
顾斜看向窗外,初三在四楼,往外看是一片市区的办公楼。
焦躁。
耳边的讲课声让顾斜自心底涌上了一股如缠线一般的心绪,就像是把人绑起来,将口鼻封死,将他的身体扭曲到一个难挣脱的动作,稍微一动就会浑身绞痛。
又像是把人按在水底,呼吸被水堵住,耳鼻被封住,身体沉入深渊。
他没有找到东西。
这几天,他已经找过无数遍。
老师不再会偷拍他的照片发给叔叔,书包里的定位器也消失了。
他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同样也失去了被关注的途径。
第一次发现叔叔在关注自己,那种被人窥探隐私的感觉让他感到兴奋,可是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
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他望着窗外的飞鸟,这些鸟拥有翅膀,如果他想他可以随时飞到任何地方,而不是像他一样被绑在这里。
呼吸的时候感觉整个心胸都被石头压住。
闷沉,厚重。
垂重感压着神经,听觉像是被屏蔽一样。
他看着薄薄的一层玻璃,他想,如果能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