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受着手中那二两银子的分量,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看他,用力点头。
“真乖,”季长天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如此,那你去吧,记得以后不要轻易跑到官道上来,这路上车马往来频繁,你一个人,危险。”
少年呆呆地望了他许久,终于后退一步,转身就跑。
“溜得真快,”黄二轻嗤一声,“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您就这么把他放了?”
“东西也拿回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若何事都斤斤计较,当年十五十六在路边行乞拉住我衣角时,我可也要因他们弄脏我衣服下令将他们处死?这孩子的情况,只怕比他们当年还要差些。”
十六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目送少年离去,季长天站起身来,可不知是起得太急还是什么原因,他忽然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殿下!”黄二急忙扶住他,“我看您也上车休息吧,还操心别人呢,您这身子骨,还敢摸那小泥猴,赶紧把手洗洗。”
季长天无奈,终是没有反驳,在他搀扶下上了车,又被他按着在盥盆里洗了手。
有时候装病也挺麻烦的。
十六泼掉脏水,薅醒睡得不省人事的十五:“起来,你都睡了大半天了还要睡啊,十九病了,你起来替班。”
“什么?”十五哈欠连天地揉着眼,“十九病了?他刚刚不还……”
话没说完,已经被十六拽下了马车。
黄二代替了时久驾车,车马继续行进。
(buduxs)?()季长天擦干手上的水,看向睡在座位上的人。
小十九……
那包裹里,到底有什么?
身体不适也要去抢回包裹,说明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但重要的一定不是那一百两黄金。
莫非是药?
看他那表现实在不像胃疼,难道是什么其他病症,因为及时服用了药物,得到了缓解,所以没事了?
如果是,又为何不肯说呢。
时久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而他的包裹就放在旁边,季长天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它解开。
里面果然有一个装药的瓷瓶,但是空的,他拔开塞子,将瓶口凑到鼻端。
一股未散的药味飘来。
这味道……
不似寻常治病的药,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