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笑了,甜蜜的笑道:“晕吗?”
“晕……”
凤知微轻手轻脚给他解衣,手指清风般灵巧,宁弈舒适的半掩长睫。
“舒服吗?”
“舒服……左肩给我按按。”
手指下那人慵懒浅睡,大敞衣襟,肌肤泛着淡淡的红,光滑润泽,线条精致而有力,呼吸间淡淡酒香和独属于他的华艳清凉气息交织在一起,氤氲在狭窄的马车中,香艳无边。
凤知微将冰冷的布巾放在一边,把自己的手指搓热,笑眯眯给他按着左肩,闲话家常的语声轻如游丝。
“醉酒什么感觉?”
“……金星四射……”
“下次陪你喝……”
“唔……”
宁弈的眼皮渐渐阖起,答话更加漫不经心。
凤知微注视着他,慢慢给他扣上衣纽,一个一个,轻轻。
她的语气,和黄昏暮色一般令人沉醉,不生警惕。
“……凤知微挺麻烦啊……”
“是啊,她的……”
宁弈霍然睁眼。
迷蒙了几日的眸子一瞬间清明如水,眼眸墨如黑夜。
他那样目光灼灼的看过来,竟看得凤知微心中一颤。
两人在狭小的马车内一躺一坐,对面相视,四面的空气沉静下来,听得见晚归的飞鸟扑扇着翅膀掠过树冠的声音,不知道哪里的老鸹子,啊啊的叫起来。
半晌宁弈错开眼,道:“出去。”
凤知微默不作声端起水盆,出了马车,半晌见燕怀石被召到马车之前,躬身听了几句,随即一脸诧色的过来,道:“殿下说要回到后面他的队伍里去,叫我们派人护送。”
“你去办吧。”
凤知微负手身后,望着天际深浓的彤云,淡淡道,“选最好的护卫去,三百长缨卫去两百个,殿下这几日身子不好,没自保之力,叫他们都小心些。”
“去这么多,我们这边一旦有事怎么办?”
燕怀石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