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从那边过来,她迅速将药瓶放在了梳妆台抽屉内格,然后关上抽屉,来不及走开,只能顺势照向镜子。程宪章笑:“出门要照镜子,回来也要照镜子?(buduxs)?()”
“,↑(不读小。说)↑[(buduxs.)]『来[不读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buduxs)?()”
她理了理头发,回头问:“你怎么这么早在家?”太阳才刚刚偏西呢。
程宪章看着她头上那只玉兔步摇,心间有如春水流过,回答:“没什么事,就早一些回来了。”“你小心一点,别以为当大官就高枕无忧了,天天游手好闲,
既能升官,也可能贬官的。”虞璎忍不住提点他。以前多努力多认真的人啊,现在这么清闲。程宪章又笑了,保证道:“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被贬的。”
“我才没有担心你。”虞璎反驳。程宪章乖乖“嗯”了一声。虞璎欲言又止,最后他问:“饿了么?用晚饭?”她还真饿了,默不吭声去了次间。不必说,
程宪章现在已经理所当然和她一起用饭了,甚至她也习惯了。与她说话时,他态度温和,语气轻柔,带着一种床上缠绵之后的缱绻,
这让虞璎觉得莫名的不悦又有一些烦躁,好像时时提醒她两次的溃不成军。一顿饭好像都吃得不情不愿的。到吃完,他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虞璎看向他,心里想拒绝,却在犹豫间又点了点头。他起身,朝她伸出手。
虞璎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克制那种想接近他的欲望,那时候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他,但他总是一本正经、总是专心公务或是孝顺他母亲,她很努力去接近讨好,也只能换来他的平静回应,她从未感受过他的主动,到现在他这样温柔主动了,她又如何忍得住?
所以在他面前,她注定是贞烈不起来的。她认命地伸出手,由他捏住。发誓老死不相往来需要五年,情不自禁跟着他走只需要他朝她伸手。虞璎啊虞璎,你真没用。
她朝自己长叹一声。程宪章听到了,问她:“怎么叹气?”“没什么。”虞璎回得闷闷不乐。程宪章看她一眼,沉默无言,愈发将她手握紧。
两人从锦绣园出去,到了后花园,夕阳西斜,将园中照得满地金黄。到水池边,他见她好似兴致缺缺,便向她提议:“要不要喂鱼?”虞璎来劲了,“好!”
让丫鬟拿来晒干的鱼料,虞璎便往池中撒。锦鲤似乎饿慌了,闻见鱼料味道就纷纷朝这边赶来,争先恐后往这边涌,急得纷纷跳起来。
虞璎开心了,朝他道:“你池里的鱼长得可真好看,那还有两只绿鲤呢。”程宪章道:“是我们池里的鱼。”虞璎瞥他一眼,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气恼,却还有几分娇羞。
“那只黑色锦鲤真像你,呆呆的,吃饭都不积极。”她说。
池里确实有一只黑花锦鲤,就慢悠悠候在鱼群周围,人家抢着往鱼料这边挤,它似乎怕挤不进去,就在旁边等着,也不知吃到了没有。
直到她改而将鱼料撒在旁边,那黑花锦鲤突然一跃而起,第一个就跳到了鱼料中间,大快朵颐起来。虞璎哈哈大笑,夸它:“这家伙真阴险,还挺厉害的。”
程宪章不出声,也在旁边轻笑。她喂鱼就喂了好久,直到鱼吃腻了,再不往跟前凑了才作
(buduxs)?()罢。虞璎拍了拍手,离开鱼池。程宪章问她:“去假山上吹吹风。”
“好,可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她说着就跳到了他背上,问他:“怎么,背得动吗?”他低笑,将她往上一抬,稳稳背在了背上:“自然背得动。”
他背着她往假山上走,经过一株凌霄花旁,她摘了一只花往他头上插。他感觉到头上的动静,问她:“在做什么?”“往你头上放虫子。”
程宪章笑了笑:“我料想你也不敢抓虫子。”虞璎忘了还有这漏洞,她确实不敢,只好说道:“给你戴了只凌霄花,祝你青云直上,扶摇上九天,这总行了吧?”
程宪章回道:“那我更想要合欢花。”虞璎回过神来,往他肩上敲:“合欢什么呀合欢,你竟这么不正经!”程宪章低笑。
远处周氏坐在凉亭内,久久看着这边,有些出神。她一开始就坐在这里歇息,看见那两人来,但他们在玩自己的没见到她。
她看见儿子同新媳妇说笑,陪她喂鱼,不顾仪态地背她,他一直在笑,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此时她才想起来,她很久没有看见儿子笑过了,或者说……他本来就很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