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慌慌张张地就要把自己的触手抽出来。
就在此时,修似乎也在睡梦中察觉到了鱼尾处的异样,尾巴轻轻甩动了一下,想要甩掉身上的不适感。
温初更紧张了。
他也顾不上修会不会被自己吵醒了,“嗖”地一下整只水母游了出去,钻进贝壳里缩成一团。
“怎么回事……”温初用触手抱住自己,再次缩成一团。
这次哪怕是直接暴露在深海中,温初也感觉不到冷了,只觉得自己快熟了。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么软?
温初又想起了那一抹在蓝色鳞片中几乎难以察觉的粉色,抱着脑袋撞上了珊瑚礁。
他好像把修的鳞片弄坏了。
明天是应该装傻到底还是坦白从宽?
修本来就在因为被他编头发的事生气,要是知道他被他弄坏了鳞片,会不会真的不要他了?
温初兀自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触手少了好几根。
而与此同时,在人鱼湛蓝锋利的鱼尾上,重新闭合的泄殖腔旁,散落着数根温初在仓皇逃离时被鳞片划断的触手。
。
次日,清晨。
修再次被与水母纠缠的旖旎梦境惊醒。
这一次的梦更进一步,上次只是被撬开了鳞片,而这次在梦中,他甚至梦见了水母如何探入自己的鳞片。
不会又是温初——
修想起昨晚水母可怜巴巴的样子,快速扫向自己的胸口。
上面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也没有趴着一只粘人的水母。
修松了一口气。
他甩了一下尾巴,正要游起来,余光突然瞥见尾巴上掉下来晶莹的透明线状物。
修随手接住一条,在看清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后,脑子“嗡”地一下宕了机。
这居然是温初的触手。
触手末端是平整的切口,修对这样的切口再熟悉不过——他的鳞片或是尾鳍都能造成这样的伤痕。
修迅速折返回去,看向自己睡觉的那片地方,只见珊瑚丛的缝隙中,数十根触手正静静地躺着,末端无疑不是被锐器切开的平整切口。
很显然,昨晚有只水母造访了他的尾巴,并且蠢到被他的尾巴削掉了数根触手,而后匆匆逃离,甚至忘了销毁证据。
修被气笑了。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梦见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泄值月空的鳞片只是被撬开了一条小缝,温初退出的很快,一晚上下来早已闭合如初,修只以为自己是被温初缠住了尾巴,根本不知道温初在误打误撞之下做了更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