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本朝从未有过的先例,先帝给他破了。
如此之大的恩宠,也正是晏北深感疑心,而暗中入京一探究竟的理由。
如今朝堂中沈、穆、禇三家分权,相互角力,唯靖阳王府奉行先帝遗旨,一力辅佐皇帝。
入京三年,他与不与任何一党建立牵扯。
能与杜家保持亲戚关系至今,也是因为杜家不与这几家勾连。
何家张家都是杜家的属下,杜家父子要杀他们,便是有再多理由,晏北压根没打算干预。
只是按照杜家的谋算,他们对张少德的阴谋已然实现,并且连何晖也顺理成章地死了,这场闹剧就该立刻收场,眼下杜钰在追谁?这窟窿又是怎么来的?
门外晚风扬起了火把,跃动的光芒照亮了了面前一只打翻的火盆。
随后两张烧剩的纸片被风掀得翻了个边。
他蹲下拾起一张。
纸张残缺的缘故,语句断断续续,但仍看得出来是篇祭文。
他把纸抛了。
随后又被刺到了脊梁骨似的,浑身一抖,飞快把那张纸又抓了起来!
……
高安奉命在寺门外等待。
正拢手静听着夜色里的动静,身后便传来了影卫的暗哨。
他转过身,只见晏北快步走了出来。
正要招呼,却又见晏北顶着一张阴寒的脸定在了面前。
“王爷……”
高安诧异。
晏北腮帮子咬得鼓胀:“你即刻打发人满城搜寻一个名为‘王嬛’的女人!”
高安屏息:“敢问王爷,此为何人?”
晏北这几年除了带孩子,就是一心一意履行先帝托付辅佐皇帝,其余事情虽然都瞒不过他眼耳,却从来只是当个八卦听,未曾有一事令他失态。
但此时,他不过入内转悠了片刻,出来竟是如此模样!
“王嬛是阿篱的母亲!她给我的婚书上落款名字就是写的这个!”晏北攥着几张烧剩的残纸,两眼似有刀,“婚书是她亲笔写的,而方才杜家给何建忠设的祈福法事的火盆里,烧的祭文却是她的笔迹!
“可她本应该在三年前就死了!
“现在,你懂我什么意思了吗?”
“……什么?!”
衿持稳重了一辈子的高安,此时也不由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