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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均的手微微抬了一下,在空中定了定才又抬高了些,睁开眼睛看着他,顺手也在自己鼻梁上摸了摸:“怎么?”
“……没怎么。”邹飏说。
不知道为什么要摸这一下,可能老看着就想摸摸。
樊均脸上的疤因为他残忍得不太真实的过去而有着不一样的视觉冲击感。
不过指尖轻触的瞬间邹飏就收回了手。
这一瞬间,仿佛樊均受到过的那些伤害清晰地从指尖滑过。
邹飏甚至没顾得上尴尬。
“我以为……脸上有东西呢。”樊均躺着没动,也许是眼前只有邹飏一个人,他没有再把帽檐拉下来。
不过阳光太耀眼,他的手还是搭回了眼睛上。
“你……”邹飏往后仰了仰,手撑着地,“那个疤,被碰到的时候有感觉吗?”
“……有。”樊均也往自己的疤上摸了摸,“感觉没有别的地方那么清晰而已。”
“张传龙屁股上有个疤,”邹飏说,“小时候摔的,挺大一个疤,他说那块儿没有感觉,摸着连触感都没有。”
“可能是部位不同吧,”樊均侧过脸看着他,“小孩儿不是一般都被打屁股么,神经少,没那么疼。”
是啊,邹飏顿了顿。
鼻梁和嘴唇,多疼啊……
“疼吗?”邹飏问。
“听实话吗?”樊均笑笑。
“嗯。”邹飏点点头。
“不疼,”樊均轻声说,“完全不疼。”
“怎么……会?”邹飏愣了。
“太害怕了,”樊均说,“就感觉不到疼了。”
邹飏没了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慰,不会,在这种事儿面前,似乎安慰也没有任何意义。
随便说点儿什么别的打个岔。
一时之间又找不到。
“不过这个不是打的,”樊均摸了摸自己上唇的疤,“这个是磕的。”
“怎么磕的?”邹飏问。
“他踢了我一脚,就磕桌子上了。”樊均说。
“那这不还是打的吗?”邹飏拧着眉,下意识伸手过去。
指尖就要碰到樊均嘴唇的时候,樊均微微地往后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