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引以为傲的妖丹也成了烫手的山芋。
云笙同样很震惊。
老天爷。
他怎么可以闯出这么大的祸事?
前世云笙和他一路同行,觉察到不对,千方百计找来了看守的人及时阻止,尹钰山才并未入禁地。
后来他经常因为这事骂她,说就差临门一脚,被云笙坏了好事,害他与宝物失之交臂,也失去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所以这事情,云笙还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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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漪踏着血泊,乌皮靴包裹着修长紧实的小腿,上头垂坠着交叠的银链,绣着的貔貅龙头马身,怒目圆睁。
鲜血淌开来,他一步步碾过去,像是踩在所有人的脊梁骨上。
尹钰山手中的妖丹没握稳,一路滚到了沈竹漪的长靴边。
沈竹漪踩着那颗染血的妖丹,长睫垂落,薄薄的眼皮遮住瞳仁上缘,眸子漆黑而尖锐:“杀树妖取丹,便如杀鸡取卵,没了此妖,拿你们的血肉去喂饱郦洲那成千上万张嘴么?我说你是蠢货,有何不对?”
穆柔锦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
尹钰山咬了咬牙:“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与他们无关!你告去王庭,有什么罪责,我都受着。”
沈竹漪笑出了声。
少年有着独特的清亮嗓音,钻入云笙耳朵里,令她头皮发麻。
“罪责?”
在检查完地上树妖的尸身后,沈竹漪随手挽了个漂亮利落的剑花,收剑入鞘时啷当作响,冷嗤道:“按照王庭镇邪司律法,误事者,杀无赦。你有几条命,替他们担罪责。”
尚在哭泣的穆柔锦瘦削的肩膀微微一颤。
尹钰山同样也望向了沈竹漪。
余下的蓬莱宗弟子们意识到闯了多大的祸,纷纷嚎啕大哭起来。
“都怪你们,非要进那个劳什子禁地,云笙师姐劝了你多少次,你们都不听!”
“你尹钰山和穆柔锦有掌门护着,我们没有靠山,不是必死无疑么!”
死到临头了,他们也顾不上什么掌门之子了,冲上去就要打尹钰山。
穆柔锦哭着劝架,被一拳打在了脸上。
她捂着被打的脸,连泪水都忘了挤,眼底全是怨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