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汀伸手撩弄江南峤的下巴,反问他:“你猜?”
云汀反而愈发主动,剥起了江南峤的衣服,却完全不像他那么直接,甚至没有动手。
他微微仰起脸,衔住江南峤衬衫的纽扣,慢条斯理地用舌尖一点点推出扣眼,每咬开一颗,就故意抬眸看江南峤一眼。
“天王的嘴巴到底是什么做的?”
江南峤俯睇着他,眼里早已烧起一簇又一簇的旺火。
唱歌、说话、接吻、挑逗,每一项业务都如此擅长。
“当然是肉做的了,”云汀说,“你又不是没尝过。”
怕是尝不够的。江南峤心里这么想着,便再一次吻住他,同他勾缠作一团。
云汀非但不恼,反而还乐得配合他幼稚的言语:“还不是被峤哥弄的。”
江南峤虽然年龄小,但性格稳重,比起同龄人早熟太多,因此身边不少朋友都喜欢开玩笑地喊他“峤哥”,时间久了,他对这个称呼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了。
但这样的时刻,这个称呼从云汀嘴里喊出来,就彻底变了味儿。
云汀显然明白他在迟疑什么,鼓励般地亲了亲他的脸:“没事儿,峤哥爽了就行。”
“你……”江南峤又不知道是该爱他还是该怪他了。
明知道这会让他更上头,还要这样委曲求全地百般撩拨,生怕他不够冲动么?
既然云汀是蓄意撩拨,江南峤便也不同他客气了,索性放肆地顺了他的意,低声说:“再叫一声。”
这种时刻,云汀格外百依百顺,不仅应了他幼稚无理的要求,还自作主张地加了码:“小峤哥哥。”
云汀这声几乎只剩下气音,轻飘飘地浮在江南峤耳畔,偏偏好似一颗深水炸弹,霎时间便在他的心底炸起了惊雷三千。
都说在这种时候,“哥哥”是个会让男人在一瞬间疯狂的称呼。江南峤从前没这么觉得,因为碍于他和云汀的年龄差距,他从未曾幻想过对方这样称呼自己,哪怕是梦里也不曾有过。
可是此时此刻,云汀一开口,江南峤便再也难以逃脱男人的劣根性。
江南峤在心里自作主张地为眼下的一切作出定义——在这一刻,他是属于云汀的。
并不是江南峤情人眼里出西施,云汀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歌手,天生一把清而亮的嗓音,动听得要命,叫他根本欲罢不能。
恍然间,江南峤想起云汀从前在组合里的时候,发行过不少偶像团体的口水歌,节拍里多少会有些哼哼哈哈的喘息,打一些向女友粉贩卖性幻想的擦边球。
江南峤十来岁的时候,学习压力大,最是禁欲压抑的年纪,偏偏又是初长成的少年躯体,最夸张的情况下,他白天听一首云汀的歌,晚上就能做一夜的梦,梦里净是些难以启齿的绮丽幻想。
那时候的他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未来的某一天,梦里的情节竟然能照进现实,此时此刻,云汀的喘息真切地萦绕在他耳畔。
他少年时的偶像,神坛上高不可攀的天王,只是这个念头一动,就足以令江南峤整个人都血脉偾张。
云汀站得那么高,江南峤以往总是在仰望他,唯独这种时刻,他才能短暂地俯视云汀,将他青筋毕现的脖颈、迷离涣散的眼瞳、意乱情迷的姿态一一尽收眼底。
江南峤从前想,月亮挂在天边,圆有圆的饱满,弯有弯的风流,他只要在地上仰头望着,就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