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他沦陷得更深了,可是对象是云汀,这件事就显得不容乐观。
江南峤平日里一向拥有超乎年龄的自持,然而一遇到云汀,一切就会统统失控,这种情难自禁的感觉令他愈发窝火,恼怒和情欲夹杂在一起,被他尽数发泄在云汀身上。
唇畔的交锋加剧着彼此的喘息,江南峤的嘴唇向下游移,吻过云汀的下巴。
“为什么从来不解释?”
江南峤闷声问。
云汀嗤地笑了:“那你不是信了?”
果然,他们之间的很多话都根本无需言明,云汀一早就知道江南峤在想些什么。
这种总是轻易被看穿的感觉,让江南峤感到几分莫名的不爽,他忿忿地轻咬了一口云汀的喉结:“我没有。”
云汀却置若罔闻,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倒也挺符合我在你心里的渣男定位。”
“你本来就是,”江南峤下意识地嗔他,片刻后,又低声说,“她长得好像你。”
“毕竟是一个爹生的。”
云汀说。
江南峤蓦地抬眸望向他。
“我爸出车祸的时候,车上还有个女人,怀孕八个多月,”云汀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他俩都没抢救过来,孩子倒是命大,保住了。”
通过那些八卦故事里的描述,江南峤知道云汀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忙于生计,不怎么管他,所以他小小年纪就独自在外闯荡,跟家庭的关系并不亲密。
也正是这些略有几分相似的童年经历,让少年时的江南峤总能深刻地为之共情。
云汀的父亲发生意外的时候,他仍处于被全面雪藏的状态,彼时谢扬出走,组合解散,内外交困的阶段,最是艰难落魄。
那时候的云汀,年纪还不及现在的江南峤大,这一身重负本就已经沉甸得令人无法想象,未料到背后竟然还有更加离奇的过往。
任谁遇见这种事,第一反应都会认为是块烫手山芋,但当云汀真正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感受却又截然不同了。
在此之前,云汀茕茕孑立,跟这个世界的最后几缕联系都被依次斩得干净,他逐渐从沉郁变成了麻木,像是彻底丧失了感知能力,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但当那样一个新鲜而娇弱的生命出现在他面前,懵懂的眼神里写满了对他的依赖时,那份久违的“被需要”,才让云汀古井无波的心池再次泛起涟漪。
“那天早上还下着雨,见到她之后,天就放晴了,”云汀大约是想起什么,笑了,“所以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云销雨霁,”江南峤喃喃道,“彩彻区明。”
江南峤初听这个名字的时候,便能感受到其中的期许,没想到竟然是云汀取的。
“也是送给那时候的我自己。”
云汀说。
江南峤没接话,唇畔从云汀的喉结处往侧边移,果然感到一阵凹凸不平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