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只有昂贵才能叫作拿得出手。
她只朝陈允渡走了一小步,后面几乎所有的步子,都是他朝来她跑来,义无反顾,如鲸向海,如鸟归林。
陈允渡微微垂眸,伸手将她揽在了怀中。
许栀和察觉他落在自己腰间的手变得炽热,立刻警觉了起来,她轻咳一声,松开了捂住陈允渡的手,往后不断挪移。
“还……有点疼。”
她小声地解释了一句。
她刚说完,恍惚间听到了头上传来一道很轻的笑声。
许栀和想到了昨晚陈允渡俯身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你……比蜂蜜水甜。
他当时的嗓音沙哑,又带着低低的喘息声,环绕在她的耳边,撩拨人的心神。
“只抱你。”
陈允渡重新将她抱在怀中。
片刻后,等到桂花香味与茶香交织在一处,再也分不出彼此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方梨的声音,“姑娘,姑爷,可以开饭了吗?”
“好啦。”
许栀和腿软地从他怀中出来,她伸手在自己的脸上贴了贴,试图让自己降温。
陈允渡将托盘挪到了书案上,帮着端盛饭菜。
……
十月底,汴京下了第一场雪。
许栀和练字的时间越来越短,从一开始的辰时,到了后来的巳时才起。
她刚写了几个字,就听到了外面方梨和良吉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不一会儿,方梨就跑了进来,雀跃地喊:“姑娘,下雪啦!”
她跑到许栀和身边,拉起了正在写字的她,“姑娘,别写了,快和我去外面看雪。”
许栀和碰到方梨在外面玩得冰冷的手,打了个哆嗦,她望了眼窗外,窗户纸洁白细密,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雪点。
她被拽了出去。
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许栀和紧贴着门帘站在屋檐下,忽然觉得一年时光真是快。
转眼间,一年都过去了。
方梨一拍大腿,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回到房中拿出了放在架子上的伞,然后跑到许栀和的身边,“姑娘,晚点你去接姑爷吧。”
许栀和看着她眼巴巴的小表情,咽回了那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我知道了。”
方梨得偿所愿,笑容真切。
雪下的大,少顷,路上就积了薄薄一层白色,落光了叶子的树枝上有鸟雀归来,钻进了小窝以避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