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少年,一身使不完的劲儿。
许栀和的体力和陈允渡向来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几次下来,她声音都开始渐渐沙哑,可陈允渡却仿佛刚刚开始,还会在她的耳边沙哑地低喃:“没力气了吗?”
“……我没有。”
许栀和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女人,也不可以承认自己不行。
等狂风骤雨终于平息,许栀和软得像是一滩水,她枕在枕头上喘息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
但陈允渡没给她太多的休息时间。
他主动牵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这还不够,他嗓音沙哑,尽可能平稳地说:“三四个月。”
许栀和:“……”
不是错觉,陈允渡越来越会了。
东南隅的月光从鳞云之间缓缓西移,中途许栀和浅薄感受到月上中天,但很快又被晃得零碎,再也无法分心去想的别的东西。
……
第二天早上,许栀和醒的异常早。
平时辰时才舍得睁眼的人,这次刚过卯时就睁开了眼。
陈允渡还没有醒。许栀和半支起脑袋,看着他的睡颜。
老实说,许栀和见到陈允渡还没醒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她的印象中,这应该是第三次。
他的睡颜向来安静平和,睡在属于自己的外侧,端正闭目,双手端端正正地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从来不会乱动和挤占她的空间……怎么说呢,是一个在外人看来很安详的姿势。
是的,很安详。
但这一次,陈允渡过了他原先仿佛被焊接的界限,靠近了许栀和的身边。或许他自己都是无意识的状态。
许栀和屏住呼吸,想要伸手去触碰他的眉骨,却又担心吵醒了他。
怎么办啊陈允渡,一想到要和你分别三个月,好像真的会很难过啊。
许栀和重新躺回床上,困意来袭,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许栀和对此习以为常。
她靠着自己毅力将自己从床上拔出来,然后坐在镜前梳洗,听到响声的方梨推门进来,见她正在梳头,上前帮忙。
“姑娘,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方梨从抽屉中拿出一根发簪,插在了许栀和的发间,“昨日不是刚去过常家书斋吗?”
有方梨帮忙,许栀和乐得清闲,顺势微微靠在方梨身上,说:“但是今日还要去常家呀。”
她小小打了个哈欠说:“我昨天忘记说了。”
方梨将软成一团云的许栀和扶正,帮她将发髻盘好,又端来水给她擦洗,见她眼底青黑,嘱咐道:“姑娘,如果第二天有事,记得早些休息。”
许栀和:“……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