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瑶神情淡淡,充耳不闻。
“娘子?”
“嗯?”林知瑶眨了眨眼,还未回神儿,嘴上却询问,“什么?”
银花复道:“咱回府吗?”
林知瑶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又是默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了句:“现下有个急事要去办了。”
银花没再多言,只见自家主子这般神态,便知很快就会与那人再见。
只是没成想,这么快。
仅用了一日半。
银花跟着林知瑶踏入了梁府,同行的还有数位侍从和成箱成箱的吉礼。
“你到底要做什么!”
梁颂年匆匆赶来正堂时,林知瑶正与梁父梁母座谈,他满身怒意,却将声音压住了。
林知瑶今日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襦裙,梳着简单的垂鬓,唯有素钗玉镯点缀,温婉清秀,丝毫不见相府贵胄的气派。
梁颂年看愣了神儿。
林知瑶笑着叫他,喊得十分亲昵,“阿渊,快来坐。”
“你来做什么?”
梁颂年皱着眉,气却消了大半,语气也没那么生硬了,“若是……”
“你定是来得太急,院内的吉礼都不曾瞧见,”林知瑶面上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我是来与伯父伯母商议招婿的。”
“林知瑶你欺人太甚!”
“子渊!”
梁母看不下去,忙起身上前,将儿子拉到了一旁,低声斥了句:“总不该失了礼数。”
“她——”
他刚回一个字,便被梁母打断,劝说道:“人家只来商谈,又不曾逼迫强求与你,何故动气。”
梁颂年还是心中不平,愤愤道:“当年悔婚的是她林家,如今又想结亲,如此行径还不足恶?竟登门用招赘来羞辱……”
“住口!”梁安仁猛拍木椅扶手,站起身来,屋内霎时安静。
“你要怪便怪你父无能!”
梁安仁边说边走向母子二人,“当初是我蠢笨到被奸人利用,以至身败名裂,彼时就算林相嫁女于我梁家,我也无脸相迎。”
梁颂年不知该如何去说,只低声唤:“父亲……”
“如今,我只是个革职残喘的旧臣,仍是不配求林家的亲。原是人家没忘了与你少时交情,方才上门聊及此事,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罢,万不该如此无礼劣态!”
梁安仁说罢,转身与林知瑶说道:“知瑶女侄,你二人一同长大,伯父清楚你的秉性如何,你与子渊争口舌之快无妨,但林梁两家现已悬殊。成婚之事,不是你与我等商量便成,别说是你父亲,就算圣上也不会应允这门亲事。”
他说着长叹一声,也不知是替谁惋惜,只道:“你们的缘分多年前已经断了,是伯父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