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绵眼睛都亮了,沈檐修又说:“厨房里有些食材,中午饿了自己能做吃的吗?”
“可以做的。”
沈檐修真要走了,陆祈绵扒着门框,依依不舍,“沈檐修,你早点回来呀。”
谭菁月下午睡醒,确实给陆祈绵回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便开始骂骂咧咧,“我忙着呢!什么事?!”
陆祈绵只是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谭菁月语气就更差了,噼里啪啦将陆祈绵一顿骂,“我有我的事要忙!!你都快成年了,能不能成熟些?”
陆祈绵有些喘不过气,他跟谭菁月之间代沟太深,心平气和交流在他们之间从不存在。
听着她刺耳尖锐的话,陆祈绵生理性排斥,他盯着沈檐修家阳台龟裂的墙皮,细数着上面的裂缝,企图不去听她那些话。
最后,他没将钥匙丢了的事告诉谭菁月,指甲掐着手心,痛感强迫他冷静,“你很多天没回来,我问问你。”
谭菁月冷笑道:“你看你是没钱了,才想着找我。”
“也是老娘作孽,才生了你这个讨债鬼……”
陆祈绵掌心都快被自己抓破皮了,胸口剧烈起伏,再也忍不住,猛地挂断电话。
他情绪瞬间低落,幸好是在沈檐修家里,无论是桌上像小山一样高的书本,还是挂在阳台晾晒的衣服,都转移着陆祈绵的注意力。
他没去碰沈檐修的书桌,而是将吃早饭的小桌子支起来,拿了根小板凳,坐在那开始写作业。
有很多题不会,陆祈绵就空着,等沈檐修回来教自己。
他没吃午饭,一直在写题,但桌子板凳太矮了,几个小时过去,陆祈绵不光手指冻得快没知觉,连带着腰也特别疼。
沈檐修带着菜回来时,陆祈绵像一只小鹌鹑,趴在床上,看上去心情很差,颓废且可怜。
洞察力很强的沈檐修便问:“怎么了?”
陆祈绵仓皇抬头,带着很重的鼻音,小心翼翼问:“沈檐修,能多收留我几天吗?”
“可以。”
沈檐修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
他才十八,却艰难孤独生活了很久,忙碌灰暗的生活里,陆祈绵就这么猝不及防,又鲜亮的闯进来。
说不出具体缘由,但沈檐修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觉得有趣。
今天在外兼职时,沈檐修也一直想着陆祈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