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好像暗下来了,瘦削的肩膀,控制不住发抖,控制不住落泪……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像劈开黑暗的闪电。
专属于沈檐修的轻音乐如救命稻草,重新给了陆祈绵希望。
“陆祈绵。”
沈檐修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不少,“我开玩笑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你不愿意可以说出来,你没必要这么怕我。”
沈檐修感到无力,为什么自己跟陆祈绵的相处方式会变得极端?
强烈的掌控欲近乎病态,会因为陆祈绵不够听话,不够相信自己,而止不住凶他。
而陆祈绵又为什么会敏感成这样,连玩笑话都分辨不出……
他表哥说,陆祈绵该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其实沈檐修认为他说得不全,自己应该跟着陆祈绵一起去才对。
陆祈绵迟迟不开口,沈檐修在沉默中听见他很轻很短的泣音后,心里闷闷的,“陆祈绵,你是在哭吗?”
可能自己对陆祈绵真的太差了,才让他哭都不敢当着自己的面哭。
陆祈绵咬住下唇,将呜咽声咽回喉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没……”
他有意遮掩,沈檐修也没拆穿他拙劣的伪装,只是轻声叮嘱:“早点回来,别忘了门禁。”
夜晚漫长,挂断电话后,沈檐修失眠了。
与陆祈绵重逢至今,这是两人第一次晚上没睡在一起。
沈檐修甚至将一些需要出差的事交给手底下的人。
他拒绝了很多聚会,总给自己找借口,因为陆祈绵太缠人。
实际今夜沈檐修才看清,有戒断反应的是自己。
他想起几小时前,林雍霆在书房里的提醒:
“公司的事交给你,我一直很放心,但儿女情长的事,你该有分寸。”
“别损失公司的利益。”
林雍霆还说:“如果决定好就是他,之后找时间带回来。”
“家里人为你担忧了太多年,别让他们再提心吊胆,为你操心。”
翌日上午,陆祈绵出门时,特意找花店给潇潇编辑订了束花。
他大学快毕业时就跟在对方手底下,至今快三年了。
那时陆祈绵穷的房租都难以支付,他太缺钱,别人约稿给多少价他都肯画,没日没夜,为了赚钱,那段时间眼睛都快熬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