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温柔了,导致这两日泡在蜜罐子里的陆祈绵,忘了沈檐修黑沉着脸的时候有多可怕。
他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
沈檐修不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
路灯昏黄的光线下,气压却愈来愈低,沉沉的目光仿佛要将陆祈绵溺毙。
“沈檐修,别生气。”
他胆怯而讨好地伸手去拉沈檐修的袖子却被躲开。
沈檐修瞥了他一眼,推着自行车走了。
心被他这个举动划开一道口子,陆祈绵人僵在原地,几乎瞬间红了眼眶。
沈檐修推着车走了好几米远,转身一看陆祈绵还在原地。
暮色之中,他的身影落寞而无助。
“还不走?!”
沈檐修没懂他在闹什么,语气依旧不善。
他还要去兼职。
陆祈绵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这句话像黑暗里投下的一线光,像驱散寒潮的热带季风。
“沈檐修……”陆祈绵小跑过来时,鼻尖都红了。
现在是冬天,路上人比较少,沈檐修住的那一片不安全,他不放心陆祈绵一个人回去,于是打算骑车把人送回去后,再去宵夜摊兼职。
路上,沈檐修也在想,其实等陆祈绵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说十分钟,半小时也没关系。
只是见他跟邹城毅上课不认真,被老师罚后,放学又跟邹城毅有说有笑出去。
沈檐修就心情莫名很差,憋着股说不出的气,自然给不了陆祈绵好脸色。
他赶时间,心情也烦,一路上也没注意后座的人。
直到将车停在家门口时,才发现陆祈绵坐在后座哭了一路,眼眶鼻头都红了。
“陆祈绵?!”
沈檐修下意识放轻声,“你哭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情绪就像泄闸的河水,止都止不住。
他啜泣道:“我怕你,赶我走……”
陆祈绵眼泪很浅,沈檐修这是第二次见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