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去卑一拳砸在几案上,霍然起立道:“我们回不去草原了,这都是汉室、汉皇造成的,我们要去向汉皇讨要个公道,为何给了这么多年的钱,凭什么不继续给了,那是我们的钱,汉人要拿我们的钱干什么?”
“对!”
“说得对!”
“大令丞说得对!”
“……”
匈奴令丞们群情激愤,我们的钱,我们的,谁都不能拿走。
“那我们去长安?”
“不,去甘泉宫!”
去卑不懂汉家朝政,但懂人心,和不知深浅的汉家储君相比,显然好大喜功的汉皇更容易对付,喊个天可汗,再哭两声,无论要什么,汉皇都会给的。
“对,去甘泉宫!”
“让儿郎们整队,都去,人多热闹,汉皇喜欢热闹。”
“热闹起来!热闹起来!”
“……”
尽管有着十多年的懈怠,当骨罗泉望见上千名草原儿郎骑在马背上时,隐约觉得沉睡在血脉中的东西在动。
好像汉皇的甘泉宫守卫并不多,如果……如果……
当“草原骑兵”列成队伍,通过新城长长的甬道,迎面遇上的,正是霍去病的精骑。
一千人对一千人,同等兵力,在草原时,骨罗泉从未惧怕过汉军,但在这一刻,望着眼神冰冷的霍去病,直觉得手脚冰凉,连提刀的勇气都没有。
汉家铁骑围拢了,连“围师必阙”的用兵典训都全然不顾了,只代表一件事,要痛下杀手、斩草除根。
骨罗泉硬是被逼着说出了一个汉字,“误……”
“降虏不思恩典,欲对离宫皇帝不轨,传我命令,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