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卿,在九卿之中,真不是什么好活,不仅要守宗庙,每月还要定时巡狩陵寝。
风光是真的风光,代天子巡狩,华盖赤车十乘。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也就只有太常卿如是也。
但寝庙事故太多了,有些时候,不是太常卿本人而只是其下属的失职,就要坐免、惩处。
摊上当今陛下,那就是一个死啊。
还有,太常卿要负责祭祀礼仪,所以常常要进行斋戒沐浴,以免亵渎祖宗神祇,这对一些喜欢声色犬马的列侯来说,那就更加难受了。
太常丞无奈一笑,报之以列侯歉意,周平之后,宗庙有一月没出事故,他就整天在家中烧香祈神,感恩祖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勿怪。
“轮到谁了?”公孙弘望向了枚皋。
太常卿之职,是有严格顺序的,一侯接着一侯,“福泽广施”。
这是当初高祖皇帝与列侯斩白马为盟时,初代列侯特意向高祖皇帝求来的,意在确保列侯公卿之位代代相传。
毕竟,天长地久的才是权力。
可是,初代列侯没有想到会碰到像陛下这样的天子,你规定祖宗之法,卿大夫位,还要世代相传,好,好得很啊。
枚皋很想说出“长平侯”、“冠军侯”的名字,但这是廷议,不是刑场,想杀人也不能这样,如实说道:“当涂侯,魏不害。”
声音落下。
列侯之中的一人,汗如雨下,抖若筛糠,这一天,终究来了。
祖宗误我啊!
“诸公,有异议吗?”公孙弘望向两朝官吏,询问道。
全然没有在乎当涂侯的感受,杀死你,与你何干?
公孙弘默等了会儿,无人出声反对,便道:“既然如此,廷议过后便上呈上君颁布诏书。”
一位九卿之位,就此落定。
紧接着,郎中令李敢顶着一众犀利的眼神,站了出来,“启相国、御史大夫,数日前夜,御府之物自覆盎门而出,而交嫖姚校尉之手,下官欲查验,为御府令、嫖姚校尉所阻,下官请少府卿交代那是何物。”
少府与上君有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