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消退,怔怔发着愣。
深秋冷雨带来的孤寂感一扫而空。
幸好,阿爹没有发现。
他心中也有一点恼怒,可连脾气都不会发,只能默默憋在心里,好半天才骂裴曜一句混账坏东西。
东厢房。
裴曜搓了搓脸,神色有点狼狈。
一下雨,到处都潮湿,什么都干不了,一身的力气没处使,连带着火气都难消。
他静了半天心,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才勉强压下那股直白、炽热的蠢蠢欲动。
心里也有那么一点后悔,有点害怕长夏告诉阿爹,他又犯了这个毛病。
挨打倒是其次,万一阿爹生气,将他俩亲事一拖再拖怎么办。
然而想起柔软的唇,带着甜蜜的软舌后,就顾不上悔了。
他是有点言而无信,可仔细想想,谁也没让他发誓,绝对不亲长夏。
今天是犯了错,可就这一次了。
裴曜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老老实实过完年节,说不定阿爹看在他还算老实的份上,明年开春后就能成亲。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绝不能出岔子,让家里人以为他待长夏过于轻浮。
·
一眨眼就进了秋末冬初。
褐色的树皮、黄色的土地,冬日萧索如约而至。
几户人家掩映在叶子落光的树木当中,头顶的天湛蓝无云,如同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
袅袅炊烟升起,高高升向空中。
屋顶落下几只麻雀,蹦跳着,叽叽喳喳,不知是谁骂了谁,有两只打起架,翅膀、爪子、鸟喙,都凶巴巴攻击向对方。
一时间房顶这一小片天地,麻雀羽毛乱飞。
其他麻雀有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热闹的,也有吓了一跳,连忙挥动翅膀飞走的。
麻雀打架的动静,在它们无疑是激烈的。
然而这份激烈放在更大更高的人群中,无疑是不起眼的。
院子里,白狗耳朵一抖,警惕地抬头看向屋顶。
堂屋织布机哐当哐当响。
灶房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
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