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向来话少,没人觉得异常。
唯独裴曜挨了揍,一身的伤,背抗搂抱的重活干是能干,可一旦碰到伤处,免不了一阵咬牙。
和他要好的杨丰年几个自然发现了不对,都问他做了什么惹大人生气,竟打成这样。
他自然不会说实话,只说弄坏了家里一件值钱东西。
乡下人家就那么点家当,弄坏值钱物件挨顿打骂是常见的事,倒没人生疑。
只是近来长夏被看得很紧,无论外出打草捡柴,还是在家里做饭干活,陈知要是抽不开空在旁边守着,就会嘱咐窦金花跟着,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
至于裴曜,连裴有瓦都不稀得理会他。
若不是看见裴曜脊背上满是青紫痕迹的伤势,知道陈知下死手了,不然他非得找个借口再抽一顿。
窦金花和裴灶安心疼一身伤的大孙子,又是给上药又是给炖骨头汤,活也不让干,只叫歇着养伤。
他俩不知内情,陈知没有拦着,随他们去。
裴曜理亏,知道自己多说多错,也不愿惹嫌弃,在家里尽量安安静静的,偶尔趁陈知和裴有瓦不在,才和长夏说一两句话。
所言不过是家常小话。
窦金花察觉出两个孩子之间的不对劲,可几句话也听不出什么来。
谈不上愁云惨淡,家里就这么沉沉闷闷过了半月之久。
清晨和夜里有了冷意,燥热的夏天到了末声。
“知了牛,最后一茬知了牛。”
一进绿桐巷,提着篮子的陈知吆喝起来。
长夏跟在他后面,背着个空竹筐。
这两天夜里,裴曜打着火把钻进林子里到处摸,攒到了半篮子金蝉幼虫,约莫有半斤。
放在盛夏时,要是勤快些,一晚就能弄到一两斤。
赶着夏末,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卖了。
这玩意炒着吃很香,一年也就夏天吃几回。
时令的东西到底好卖,很快,一个坐在门口的老婆子朝陈知招手:“怎么卖的?”
陈知掀开竹篮上的布,露出里头还活着的幼蝉,说:“只有半斤,婶子给十六文就成。”
巷子里几个小孩围过来看,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奶娃娃也凑过来。
老婆子探头看一眼篮内(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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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了咂嘴道:“十六文,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