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不回应,李纵莫名有些焦灼。他知道江时醒着,但他一直装睡,他也不能破门而入。
“江时哥,你不见我,难道也不在意霍寂究竟要对你做什么吗?”
程野舔了下江时的耳朵,“让他进来。”
江时朝他看去。
男人宽厚的身躯把他整个人笼在怀里,哪怕隔着门也不愿意让外面的人看见一分一毫。
程野松了点手,“好戏才刚刚开始。”
……
十分钟后,屋子里终于响起江时的声音,“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后,江时披着外套开了门。他脸上神色很淡,只有那双眼睛,像大雨过后的潮湿,泛着水灵灵的雾气,又带着点刚平息一场风波的汹涌。
勾得李纵的目光黏在他身上,心底泛着痒。
他跟着江时进了屋。
不怎么亮的灯照亮屋子,里面的摆设很简洁,角落里放着一个半合上的行李箱,被子掀开一个角,格子窗朝外撑开,晚风送了进来,风里带着屋外竹子的清香,还夹杂着点李纵说不上来的味道。
江时坐在床上,外套拢得很紧,脖子遮住半边,交叠双腿。
“你找我到底要说什么?”
李纵站在他面前,明知道这样做会惹得江时厌烦,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他身上,喉咙发痒,他掩唇咳了声。
“霍寂找到我,他让我引诱你。”
江时听完,嗤笑了声,“他是太看得起你还是太看不起我?”
屋子里连张椅子也没有,李纵自然不敢跟江时坐一张床,对方也没有招呼他的意思,于是他半蹲在江时面前,灯光把俩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亲昵地凑在一起。
“我们是兄弟,哪怕分开了这么多年,成长的经历也不同,但有的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
比如他也会喜欢上江时,他也知道要怎么博取江时的欢心。只可惜他来得太晚,那些被人使用过的把戏他再使用时显得多么的可笑。
李纵不恨江时。
他握紧拳头。
他只恨那个贱种怎么不早点死。
他早该死了,死在那个雨夜,死在溪柳村寒冷的二月。
李纵把手藏在衣服里,脸上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我来剧组也是他安排的,宴会上的事也是他策划的,可我发誓,我跟你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我知道骗你不好,可我爸就这么躺在医院里,我妈天天在家以泪洗面,我也没有办法……”
他往前挪了一步,靠近江时,“我可以把霍寂的计划都告诉你,我只求你,不要像早上那样对我。我……我不求别的,只求我们能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