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西装花了这么多钱,程野死活不愿意再买别的衣服。
江时摸索出了点经验,拿着件黑色大衣在他身上比了比,“程野你穿这个也很帅,我还没见过这种风格的。”
程野:“……”
买。
“这个也帅,简直就是男神级别。”
买。
“这个……”
买。
江时满足了,程野抑郁了。
这两天温度低,家里的水龙头给冻裂开了。买完衣服的程总穿着他那件破了个洞的老头背心蹲在阳台修水管。
江时穿着兔子拖鞋从客厅溜达过去,看见他,又折返回来,“还没修好啊?”
水把程野的裤子溅出深色的一团,他把拆下来坏掉的水龙头放在一边,拿着新的换上去,“换个新的就行,马上就好。”
江时站了会,道:“你怎么还穿着这件破背心?”
“这个舒服。”
“……”
山猪吃不来细糠。
水龙头修不修也无所谓,第二天他们要回去过年了。
他们住四楼,阳台外是一颗高大的梧桐。
梧桐的新叶抽了几波,光阴就荏苒了几轮,树尖悄悄往上蹿,新的一年又一年。
当年前的第一支烟花窜上江城的天空时,江时抬手把住了三年多的卧室关上门。
江雪扯着嗓子在门口喊,“江时,你收拾好了没,搬家的车都到楼下了。”
江时揉了揉耳朵,“别催了,又不是我收拾的,你怎么不喊程野?”
江雪说:“你这死孩子。”
程野扛着一个纸箱从旁边的卧室出来。
几年过去,他眉宇间的青涩完全褪去,蜕变成了成熟男人的模样,眉目沉着,野性收敛了下来,所有情绪都藏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很难让人窥见分毫。
他抓着纸箱往门口一放,“好了。”
搬家的师傅上来陆陆续续把东西搬下去,江时分配到了两个番石榴,一手拿一个,走累了还可以啃一口。
江雪拎着袋子跟在他身边,“不是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