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电话里男人的声音被电磁波加工过,更温柔也更专横。
谢安存想再多听听他的声音,嗯嗯啊啊半天开不出一个头,俞明玉静静地等他,问:“还有什么话要对叔叔说?”
“。。。。。。没有了。”
谢安存泄气。
“那把电话给阿姨。”
阿姨接过电话,乐呵呵地和那头聊了两句,一边说一边瞅过来。
谢安存只听见对方说“要监督他”,阿姨笑眯眯地应了,最后看着谢安存惨白着张脸把汤全灌进胃里才放他上楼洗澡。
俞明玉说马上回来,这个“马上”不知道是指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内?
谢安存一直有意无意地打开手机看时间,他忽然对今晚有了极大的期待,比以往更迫切地等待俞明玉回家。
比格嘲讽他是自发竞争上岗的护卫斗犬,谢安存浑不在意,洗完澡后带着腊肠狗玩偶,很自觉地溜进俞明玉的卧室。
在医院折腾了一个下午,谢安存体力又不行,躺在床上没十分钟就逐渐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恍惚间楼下传来轿车的鸣笛声,谢安存翻了个身,过了几分钟立即感到呼吸不上来,有人故意捏住了他的鼻子。
“嗯……”
谢安存一阵乱挠挣扎,鼻子上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谁……谁……”
终于被憋醒,谢安存急头白脸半坐起来,发现俞明玉坐在床边,正低着头冲他笑。
“你怎么不会口呼吸?”
俞明玉问。
方才谢安存还梦见自己飘在湖里游不上来,这会儿见到俞明玉心尖儿颤了颤,罕见地窜起几分委屈的情绪来。
被人从水里捞上来时除了冷和恨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此刻被俞明玉注视着,谢安存这才发现自己也是怕的。
怕真的就那么淹死在湖里,此生只能当个水鬼再也爬不上来,也再也见不到自己想看见的人。
他忍不住挪过去,试探着抚上俞明玉撑在床上的手。
属于两个人的私密肌肤摩挲着,互相传递体温。房间里没开窗,空气有些过于闷热了,也可能是谢安存的心理作用。
俞明玉没躲开,也没有任何抵触的反应,手背被谢安存笼着,热意将他眼里隐匿着的某些东西发酵出来,被谢安存抓了个正着。
直觉告诉他,今晚俞明玉或许会格外纵容自己。
于是他大着胆子抱住俞明玉的腰,贴着男人的衬衣深深嗅了一口上面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