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六月的第三个星期她打了两通,因为除了报平安之外,她还要和父母分享一下被港大导演系录取的喜悦。
梁眷其实早在五月初就收到了港大的录取通知书,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告诉家里,是因为她一直在等,等京州电影学院的消息,等一个名正言顺回京州,离他近一点的理由。
是去还是留?迟迟下不了的决心,她选择交由老天安排。
直至六月中旬,各种社交媒体上陆陆续续有人晒出电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梁眷才彻底死心。
港大是一年前申请的,提交个人自述和荣誉奖项的时候,她都没太上心,从头到尾敷衍了事,因为她当时正全力以赴地备考京州电影学院。
港大从来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留在京州才是她的第一选择。
之所以还要多此一举地申请,纯粹是为了满足陆鹤南某份不可名状的心愿。
“你就这么想让我去港洲?”
梁眷坐在陆鹤南腿上,脊背贴着他滚烫的前胸,脚尖几乎不着地。她埋怨地很小声,捏着鼠标,犹犹豫豫,就是不肯按下确认提交键。
“港洲有什么不好?港大的导演系也是全国第一,还是说你不想做我的学妹?”
陆鹤南落拓地坐在竹椅上,一边摩挲梁眷红得发烫的耳垂,一边挑眉反问。
呼吸交融,骨肉相贴。
这氛围实在是太好了,他想侧头吻上那水润的红唇,但直至顺凭心意倾身凑过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姿势接吻实在太累人。
陆鹤南清醒一瞬,但令人胀痛的情。。欲却没来得及弥散。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笑着叹了口气,单手托着梁眷的臀尖,在自己怀里转了半圈,再舒服地吻上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地下移前行,如国王亲自挂帅上马,攻城略地。
“港洲哪都不好,常年高温,没有冬季,而且我从来都没去过,人生地不熟的,在那里也没有朋友……”梁眷一桩桩细数着,说到最后委屈起来,揽住陆鹤南的脖颈撒起娇。
陆鹤南的思绪还停留在梁眷这些欲拒还迎的浅显问题上,他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脊背,低声安慰像是诱哄。
“港洲的室内各处都有空调,所以常年高温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等你熟悉了港大的生活节奏,自然也能交到玩得来的朋友,至于没有冬季……”
人的力量终究是微弱的,就算他再手眼通天,自然气候也不是他可以说改变就改变的。
陆鹤南顿了顿,似是在绞尽脑汁地思索更能令梁眷接受的方案。
“如果你想看雪的话,等到假期我带去你度假。芬兰好不好?我保证芬兰的雪比北城的还要漂亮。”
“什么下雪不下雪的!”
梁眷急切起来,不安分地在陆鹤南怀里蹭了两下,“这些根本就不是重点——”
羞涩来得突然又不讲道理,她拉长语调,不好意思说下去。
这就是男人吗?又笨又自以为是,永远也听不懂女人的潜台词。
她在意的哪里是雪,哪里是季节?
“那重点是什么?”
陆鹤南蹙起眉,不明所以。
梁眷脸颊绯红,将头埋在陆鹤南怀中更深处,声音闷闷的,像小动物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