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眷叹了口气,手包放在茶几边,偏偏右手又被陆鹤南禁锢住,她只好再次丢掉勾在指尖的披肩,单手从手包里翻出那份病情分析报告,找了些浅显易懂的数据指给陆鹤南看。
“你现在已经不是病人了,知道吗?”
梁眷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摆事实,讲道理,“你以后再也不能用你是病人这件事来威胁我了。”
陆鹤南面无表情地接过报告,看都没看一眼,随手团了团,就丢向角落中的垃圾桶。
“诶——你干嘛?”
梁眷被压得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一条抛物线在眼前优雅划过。
下一瞬,那份在她心中有着里程碑意义的病情分析报告,就已精准跌入垃圾桶。
陆鹤南按住梁眷的后脑,密密麻麻的吻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耳廓。
“不干嘛,干你。”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反正她舍不得拒绝他。
梁眷羸弱的意志力再一次在陆鹤南极富技巧的深吻中沦陷,以至于他稍稍起身,退开些许,凭借记忆拉开抽屉,在杂物中乱翻一通时,她还下意识攀着他的肩膀,追随而去。
摸索的过程不需要太久,陆鹤南在熟悉的角落里摸到包装盒,盒子握在掌心,尺寸大小与记忆中的那个有明显偏差。
他睁开眼,气喘吁吁地问:“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了?”
“这是……我新买的。”
梁眷心虚地眨了眨眼。
为了便于和之前的区分,她故意没买同一个牌子的,只是没想到陆鹤南记性这么好,连这个都记得住。
“新买的?”
陆鹤南扬起眉梢,来了兴致,取出一枚,指腹轻轻摩挲着包装袋。
梁眷怕他看出破绽,忍着羞涩从他手中夺过。
又顶着陆鹤南玩味震惊的目光,一气呵成地撕开包装,帮他带上,最后心一横,闭上眼吻上他左手手腕上的伤疤。
那是他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她知道。
热浪透过薄膜缝隙抵达终点的瞬间,梁眷抱着陆鹤南的脖颈,久违地战栗了一下。
上一次直接无碍地感受到这份心悸,还是八年前的分别前夕。
那天也是在京州,也是在年末岁尾的冬夜,她与陆鹤南在暴雪封路的无人街边,在摇摇晃晃的车里……
梁眷不由得抚上小腹,像是在穿越时空抚摸那个已经离开她八年的孩子。
八年后的今天,早已是今非昔比,所以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幸运,一次就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