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能让人更清醒,更能记住此刻。
要记住什么?梁眷其实也不知道,就是无端不想忘记。
可能听到的答案有无数种,陆鹤南没想到会听到这种。
“心疼我了?”
他低低地笑出声。
梁眷吸了吸鼻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便没好气地怼回去:“我有什么可心疼的。”
安静了几许,陆鹤南垂眼去看,身侧的梁眷静默着不知道在思忖些什么。
电光火石间,陆鹤南蓦地记起以往,他轻揉眉心,语气里透漏出无可奈何:“别想着一会怎么把我的酒换成白水。”
“为什么?”
想要故技重施的梁眷,被猜中了心思,说话也变得没底气起来。
“因为里面有不能得罪,需要讨好的人。”
陆鹤南说的有气无力,眼睛却黑得发亮,里面翻涌着不加掩饰的狠与恨。
梁眷垂下眼,默默消化陆鹤南的话,不死心的问:“连你也不行吗?”
“什么?”
陆鹤南没明白她的意思。
“也有你会怕,也有需要你去讨好的人吗?”
梁眷努力压下心中复杂不平的心绪,故作平常道。
望着那双干净清澈,对他百分百信赖的眼眸,陆鹤南怔忪一瞬,心跳像是漏跳了半拍。
良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抱歉:“小梁眷,我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梁眷听完没气馁,她状作无谓地拍了拍陆鹤南的肩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陆同志,那你未来可要再接再厉呀!”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撑着陆鹤南日复一日,走到失而复得那一天的,都是梁眷这句笑中带泪的——“小陆同志,再接再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