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眷怔忪,实情说不出口,只好略笑一笑:“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了。”
陆鹤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在原因上多做纠缠,转而反问她:“如果我说会,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梁眷皱起眉,绞尽脑汁地沉吟:“我会……”
她说不出来,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陆鹤南放低声音,摩挲着梁眷的耳垂,拨筋剔骨徐徐逼问:“如果我说会,难道你就会不嫁给我,又或是就此告别娱乐圈,就像娱记所说得那样,放弃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做失去姓名的豪门太太?”
梁眷抬起头,目光灼灼,答得不假思索:“当然不会。”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鹤南失笑,环在梁眷腰间的手不断收紧。
“眷眷,如果问题解决不了,那它便不是问题。”
“怎么会不是问题?”
梁眷破涕为笑一声,合腰抱住他。
“那就把它们交给我,让我去解决,让它们变成我的问题。”
陆鹤南按住梁眷僵硬的脊背,垂眸深深看她数秒。
——“眷眷,你要知道我是因为爱你,才向你求婚。请你做我的妻子,也是我想与你共度余生,而不是看中你某项异于常人的能力,想让你替我遮风挡雨。”
——“娶你的初心是我想与你风雨同舟,不是自私地把你拽进在我的世界里,让你独木难支,寸步难行。”
所以,嫁给我之后,你所遇到的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提前扫清障碍,才独留你站在阴影里茫然四顾,郁郁不得开怀。
“怎么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
眼泪蹭在陆鹤南的衬衫上,梁眷有些难为情,头埋在他怀里,迟迟不肯抬起来。
陆鹤南笑了笑,温热宽厚的手掌扣在梁眷的脖颈上,微微用了些力,迫使她抬起脸,正视自己的深情。
“本来是想在婚礼上说的,但现在说出来,好像也不错。”
梁眷吸了吸鼻子,手指抵在陆鹤南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顺着他的话茬接着说:“看来你真的准备了很多,连婚礼上的情话都提前准备好了。”
陆鹤南捉住梁眷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眸光促狭,故作诧异地问:“我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空气中又静了几秒,在梁眷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他努力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觉得刚才的话是情话?”
“我……”梁眷露了怯,哭到梨花带雨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
她遮掩不过去,只好不讲理地倒打一耙:“谁让你平常不说这么文绉绉的话!”
陆鹤南哼笑一声,大度地将梁眷的抱怨照单全收。
他屏着气息,承诺时字字清晰:“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不再吝啬于向你表达爱意。”
说‘我爱你’,对有情人来说,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因为每天都有新的情话自枕边传来,所以日渐变老的漫长人生岁月,也在日复一日的期待中,变成值得等待的一天又一天。
夜幕降临,梁眷坐在副驾驶上半合着眼,昏昏欲睡间,车子转过弯,缓缓驶向壹号公馆的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