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眷破罐子破摔,不死心地问。
陆鹤南静了静,抬手拿起筷子,姿态优雅地夹起桌面上梁眷吃剩的残羹剩饭。顶着梁眷炙热迫切的目光,他仍不慌不忙到没忘记细嚼慢咽的家规。
“你怎么不说话?”
对着沉默的空气,梁眷忽然没有底气。
被催了两遍的陆鹤南轻轻放下筷子,抬眼时一派矜贵疏离的样子,难掩资本家唯利是图的底色。
梁眷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一错不错地等着陆鹤南的下文。
作为普惠的执行董事,陆鹤南清了清嗓子,声线冰冷的为梁眷提出的这种可能性,做出最后判决。
“你如果解决不好,那么普惠将考虑终止与你的合作。昨天老金与你约定的一切,都将不作数。”
陆鹤南话音落下的刹那,梁眷躁动的心忽然也静了。像置身于迷雾,辨不清方向,也像置身于深海,无力喘息。
这是一个顺理成章的结果,也是一个意料之内的结果,可梁眷却并没有像自己预想中那般开心。
她想要他一视同仁,可也想要他为她破戒。
女人真的好麻烦。梁眷垂下头,为自己别扭又磨人的心,暗自无声苦笑。
“我知道了。”
她咬着唇瓣,逼迫自己爽快点头,然后作势起身要走。
“知道什么了?”
陆鹤南抬手,不由分说地拉住梁眷的手腕,压着她重新坐回原位,“我话还没有说完。”
梁眷敌不过陆鹤南手上的力量,只得委屈自己,顺从他的心意重新在餐桌前落座。
“你还要说什么啊?”
蓦地开口,梁眷的鼻尖都有些酸楚。
意识到自己在闹脾气,梁眷别过头,将自己放在与普惠合作的低位上,艰涩地保证:“你放心,我肯定能将这件事处理好,不让你和普惠上下为难。”
此刻在陆鹤南眼中,梁眷就好像是陆琛家里那只自出生就被娇生惯养,撒娇示弱惯有一套的狸花猫。
狸花猫是仗着有人宠爱,所以无所顾忌的为非作歹,而此时的梁眷,大有撒娇而不自知的意味在。
陆鹤南重重叹息一声,松开对梁眷手腕的禁锢。两相静默了一会,他又抬起那只仍残留着梁眷体温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不容置喙地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作为普惠的董事,我当然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可作为你的男朋友,你不用在乎我是否会为难。”
陆鹤南这两句宛如绕口令一般的话,让梁眷脑子发懵,条件发射地问道:“什么?”
“能够处理好当然最好,处理不好也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