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怎么睡好的梁眷,再听到这个糟心的消息后更加头痛欲裂。她不安地在客厅里走上几个来回,然后挨着陆鹤南在沙发上坐下。
膝盖相碰,肩膀紧贴,距离的缩短倒也为正在听墙角的陆鹤南提供了便利。
“大家都是怎么想的?”
平复好情绪,理智也渐渐回笼,梁眷的声线也平稳了下来。
“大家也都想跟着苏月吟解散吗?”
还没等方煜尧开口回答,梁眷就又紧跟上一句,矛头直指平静假象之下的最终结局。
提到这,方煜尧松了口气,语气既欣慰又无奈。
“想走的倒是少数,主要演员都不想就这么散了,咱们准备的时间虽然仓促,但大家也都是投入真感情了,谁也不想忙活一场,连个成品都看不到。”
梁眷紧握的拳头慢慢舒开,方煜尧这么说,倒也让她稍稍心安不少。只要人心还没有涣散,这个电影就还有的救。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电话撂下,梁眷和陆鹤南两个人都是静默的。
一个在盘算回学校后如何力挽狂澜挽回局面,另一个在仔细复盘刚刚那通电话里的每一个细节,竭力拼凑出那个因为他缺席而造成的未知。
“我要回学校一趟,出了点急事。”
时间不等人,梁眷只想出个大概,就握着手机腾地站起身,在各个房间里来回踱步,找昨天四散满地的衣服。
陆鹤南看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也跟着站起来,眉头轻蹙,变相挽留。
“可今天是周末。”
他言语上虽有些不情不愿,可脚步还是妥协地走向卫生间,再出来时手臂上已经搭着梁眷出门时要穿的衣服裤子,甚至还贴心的为她准备好,用于遮盖脖颈间暗红吻痕的丝巾。
昨夜衣服被揉得不成样子,早上闲来无事,他顺手扔进洗衣机里洗好再烘干。没想到,在此刻他这份贴心倒也派上用场。
“我知道是周末。”
梁眷从陆鹤南手中接过衣服,抿着唇,愧疚地眨了眨眼:“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陆鹤南没有多问,只会意地点点头,洒脱道:“那就去做,我送你去。”
梁眷决定要做的事,他拗不过,所以只挽留一次。在此之后,他能做的,只有顺从她的心意,尽力配合,尽力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谁都有抛不下的工作或爱好,抛不下也并不意味着,两个人之间的爱情经不起考验。
有情饮水饱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物欲横流的世界里,现实点没什么不好。
梁眷为了安抚好陆鹤南,在肚子里准备了一大份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可那份说辞的开头甚至还没来得及问世,就被陆鹤南柔和的目光止住。
“这么大度呢?”
梁眷嗓子有些紧,想到在滨海时,自己为陆鹤南执意要去欧洲处理工作而作天作地,莫名有些心虚的鼻酸。
他太好了。他越好,就越显得自己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