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雪落
观江府的那套房子早在梁眷三月开学没多久,就已经装修完毕。但正式验收的时候,陆鹤南还在欧洲出差,故而那天从工人手中接过钥匙,推开新家房门的只有梁眷自己。
自交房后,梁眷每个周末都会来观江府,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一尘不染的房子,却连一点烟火气都没有,因为梁眷从不在这过夜,像是在做某种无谓的坚持——陆鹤南还没回来,观江府的这处房子,大抵还不能称作是家。
梁眷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自出了电梯,就被陆鹤南彻底扯到腰间上。身前雪白还没来得及感受空气中的寒凉,就被另一种温暖紧紧包围。
两个人身形交错的倚在房门上,梁眷靠着房门浑身使不上力,手也抖得厉害,在身上窸窸窣窣摸了半天,也没把钥匙摸出来。
“你手里既然有家门钥匙,为什么开学之后不住在这里?”
陆鹤南忍不下去,他喘息着,放过梁眷的唇瓣,改用手指一下一下的辗转。另一只搭在梁眷腰间的手,却改道向前,手指微屈,从她裤子的右侧口袋里,勾出一串钥匙。
摇晃间,金属质地的钥匙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叮当作响。
声音感应灯闻声而亮,骤然亮起的灯光逼得陆鹤南下意识眯起了眼,眼睫半阖,掩住欲色浓重的眼睛。
他怕吓到她。
从前端方持重、清冷禁欲的男人,有朝一日竟也会尝到孤枕难眠的滋味。他想念滨海夜夜娇软在怀的感觉,想念呼吸纠缠间的迷离……
想念到近乎痴迷。
这一个半月,求而不得的种种,他都要在梁眷的身上讨回来。但要不动声色,不能有今朝无来日。
要徐徐图之,要细水长流。
楼梯间里的感应灯是物业公司刚换过的,甫一亮起,视线之内所有尽心掩盖的隐秘晦暗,都无所遁形。
包括梁眷脖颈间的艳。色和胸口处的红痕。
光是看见,不用深想,陆鹤南的心就彻底乱了。就胡来这一次,是不是也没有关系?
梁眷紧闭着眼睛,手借力般贴在陆鹤南的肩膀上,红唇微张大口呼吸,像是被人狠心丢到岸上的鱼。
陆鹤南单手搂着梁眷,与她调换了个位置,自己站在门边,手指牢牢地攥着钥匙,径直插入锁孔中,转动钥匙的间隙,他还不忘提醒梁眷回答自己的问题。
“嗯?怎么不说话?”
只有他们一户人家的二十八楼静得厉害,感应灯也忽明忽灭。还沉浮在情。潮里的梁眷,身体放空到有种置身于末日之感。
陆鹤南深色的眼眸牢牢地缩在梁眷的脸上,环在她腰间的手也一寸一寸的收紧,像是在用心感受她身体上的变化,感受她呼吸上的起伏。
梁眷咬着唇又静默了几秒,再睁开眼时,眼里虽仍泛着水光,但眼神早已褪去所有情。欲,恢复到一片清明。
情话,总要在床笫之外说,才显得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