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有不死心的狗仔扛着长枪大炮在蹲守,所以梁眷只将罗家母女送到病房门口就堪堪止步。
房门拉开,空旷的医院走廊里,只有林应森一人斜倚着站在墙边,仿佛要与地面上的影子融为一体。
林应森没有任何先兆的骤然出现,把病房里其乐融融,相谈甚欢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
梁眷最先反应过来,讶异反问:“应森?你怎么来了?”
林应森笑了笑,答得随意:“睡不着,不如过来看看。”
虽然五年都互不来往,但在林应森心里,梁眷仍是旧时好友,所以他周身气度放松,一丝棱角与防备都瞧不出来,全然一副熟稔信任的态度。
“抱歉,吓到你们了?刚刚看到你们在聊天,我就没有进去”
林应森站的久,腿脚都有些发麻,他直起身子,又将臂弯的大衣搭在肩膀上,轻声对梁眷道:“你先招待客人。”
而后微微颔首,再极有绅士风度的向罗家母女道别,最后才向远处走了几步,将私密的说话环境重新留给几位女士。
“客人”二字被林应森用的十分精妙,像是剧本中被反复打磨的台词。对字眼向来敏感的罗卉,觉得林应森那句话分外刺耳。
这算什么?旧时好友在新地盘上宣誓主权吗?
罗卉玩味的挑起眉梢,眯着眼注视林应森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梁眷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她推了推罗卉的肩膀,提醒她回神:“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这个就是那个陆sir?”
罗卉收回视线,压低声音问。
老实说,这人长得也还算不错,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待人接物又体贴,确实值得让梁眷牵肠挂肚这么多年。
罗卉虽面上不显,但心里也八卦得很。梁眷一直觉得罗忆初的八卦敏感,是从母亲罗卉那里直接继承来的。
还没等梁眷回答,罗忆初就恨铁不成钢地否定了罗卉不靠谱的猜测。
“妈咪,你什么眼神嘛?这人一看就不是啊!”
“你又不是当事人,你怎么知道不是?”
罗卉白了罗忆初一眼,咬着牙为自己努力争取。
罗忆初清了清嗓子,骄傲的昂首挺胸,一一列举出眼前人非梁眷心上人的证据。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里,没有纠葛,对望的时候太清白了,一看就没有相爱相杀过的往事。”
纠葛?清白?这哪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能脱口而出的词?他们现在的词汇量已经这么大了吗?梁眷下意识蹙眉感叹。
不过罗忆初说的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bb,你观察的好仔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