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一团的人,都被宋清远这句玩笑给逗乐了。
趁着众人哼笑的功夫,任时宁抓住时机,偏头凑在陆鹤南耳边小声劝了两句。
“你别板这个脸,祁序搞不好真能和咱们扯上亲戚关系。”
这话的分量有点重,一直垂头把玩打火机的陆鹤南终于有了点反应。
“怎么说?”
说到这个话题,任时宁的表情变得晦涩,看向姚郁真的时候多了些许不忍:“姚家有意招祁序做上门女婿。”
陆鹤南握着打火机的手一僵,瞥了一眼坐在祁序身边,垂头好似鹌鹑似的姚郁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妮子今天消停了不少。
姚家在这一辈里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姚郁舒和小女儿姚郁真。
姚郁真和宋清远是自小定下的娃娃亲,两家联姻,只有利,没有弊。除非某家突然宣布破产,或是主事的人锒铛入狱,否则绝无取消婚约的可能。
而宋家与姚家旗鼓相当,这几年因为背靠陆家,宋家甚至有压姚家一头的趋势。因此,姚郁真嫁给宋清远,算是外嫁。
那么需要招上门女婿支撑家里的,只剩下姚家的继承人——大小姐姚郁舒。
“郁舒也愿意?”
瞧见祁序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陆鹤南还是有些想不通。
高高在上,骄傲似天鹅,才华与手段在圈子里能和陆雁南一较高下,任谁都不待见的姚郁舒能看上这么个货色?
任时宁摇头咋舌道:“姚郁舒你又不是不知道,比你姐都狠,只在意家里的利益,其余的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说完,任时宁摸出烟盒,敲出一支含在嘴里,而后又递给陆鹤南一支,不曾想却被陆鹤南抬手挡开了。
任时宁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立刻会意。陆鹤南这是答应过梁眷,要少抽烟。那么即使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不能食言。
“那怎么就选定祁序了?”
陆鹤南抬手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
这八卦太耐人寻味,以致于这难喝的酒也变得好咽了不少。
“姚伯父选的。”
任时宁叹了口气,语气悠悠,“上门女婿不好选,只能在高不成低不就的那几个里面拔大个,祁序虽说是一事无成,却也占了个长得凑合又嘴甜的好处。”
陆鹤南挑了挑眉,对任时宁这话表示认同。长得好又会溜须拍马,确实是做姚家上门女婿的不二人选。
“行了,这内幕你也知道了,多少给他点好脸色,就当是给郁真个面子。”
“我知道。”
陆鹤南握着玻璃杯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再抬眼看向众人时,唇边已经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和煦微笑。
陆鹤南和旁人碰杯的功夫,还不忘分心附在任时宁耳边,用气音低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