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眷晃了晃脑袋,她想不通陆鹤南怎么会在这,复又重复道:“你怎么会在这啊?”
“我忙完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陆鹤南唇边漾起一抹笑,略一停顿,才温声去哄。
他原是想说,我太想你了,所以就来找你了。可围观的人这样多,向来不在意旁人注视的陆鹤南,也觉得脸上有些热。
梁眷漆黑的眼睫颤了颤,陆鹤南的温声软语助长了她内心从不外露的娇气。她主动抬手,勾住陆鹤南的脖颈,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许是知道能护自己周全的人来了,梁眷任凭意识放空,不再独自强撑着清醒。
梁眷这一举动实在猝不及防,陆鹤南毫无思想准备。
在她抬手勾住他脖颈的那刻,他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只下意识伸手去接,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改成半跪,才把娇软的姑娘稳稳护在怀里。
纵是反应迟钝,可在身体紧贴的那刻,梁眷也能感受到陆鹤南身形一僵。可眼下她顾不上他是否情。动难忍,只想尽快结束自己现下的昏沉。
她双臂交叉环绕住陆鹤南的脖颈,整个上半身都半吊在他的身上。
似是维持这个动作实在费力,脸颊贴在陆鹤南身上的梁眷又动了动,直到在他的颈窝处寻了舒服的位置,才安生的安稳下来。
“陆鹤南,我好难受。”
“喝这么多酒肯定难受啊。”
陆鹤南尽力控制自己声线的平缓,可在开口的那一刻低沉的嗓音还是掺了些喑哑难耐:“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也没等梁眷答应,陆鹤南就撑着僵硬的身子,将梁眷打横抱起。
一直站在陆鹤南身后的姚郁真和莫娟见状,忙拿起梁眷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你要把她带去哪?”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成晋,在众人要离开时,才想起来质问。
陆鹤南脚步一停,略微偏头,语气有些嘲讽:“跟你有关系吗?”
“人是我带来的,我当然要为她负责!”
成晋虽说得义正言辞,可双脚像是被钉在原地。陆鹤南的眼睛锐利又阴沉,给人十足的压迫感,他实在没有冲上去与之一争的勇气。
似是听到了一个多好笑的笑话,陆鹤南来了兴致,回过身,掀起眼皮,睨了成晋一眼。唇边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全然一副没把成晋放在眼里的意味。
许是被这样抱着有些不太舒服,窝在陆鹤南怀里的梁眷突然发出稀碎的嘤咛。
陆鹤南垂眸,抱着她向上颠了颠,为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见她眉眼平缓松泛,才稍稍放下心来。
直至做完这一切,陆鹤南才分心对着成晋慢悠悠答道:
——“可笑,你带来的,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