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宁见众人没有异议,刚想抬脚招呼大家离开,却听见陆鹤南淡淡开口了。
“哪里有那么矫情,不过就是来凑个热闹的。”
陆鹤南熄灭了手里的烟,敛去脸上的清冷,冲老板笑了一下。
“我们这群闲人,也就是借着跨年的由头来喝杯酒。”
陆鹤南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深,口吻也是浑不在意的态度,“所以,有酒就好,有没有位置都无所谓。”
络腮胡老板表情一僵,他没想到在这群人中压迫感最强的人,说话却是这么随和谦卑,让人如沐春风到难以拒绝。
陆鹤南场面话说得足,老板却也不敢心气高到,真让这些贵客和其他散台的客人混在一起。他前脚刚将这些人引到内场,后脚就连忙鞍前马后的亲自与其他桌的客人协商。
几分钟的功夫,就为陆鹤南一行人腾出一个卡座。
“有劳了。”
陆鹤南解开外套扣子,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略微颔首向老板致谢。
再一瞥见这桌子上是没来得及收拾的一片狼藉,便知这个卡座的来之不易,复又体贴道:“刚刚这桌客人的酒水钱,我们付了。”
陆鹤南说话的声音极轻,再加上酒吧背景音的吵闹,老板下意识屏住呼吸,才竭力听清他的意图。
“哪里用的着您破费?”
老板连连摆手,脸上也诚惶诚恐,“任总好不容易带着朋友来一趟,没招呼到位,是我们的失职,哪还能再让您替我们善后呢?”
“行了行了,你别吓到我们大胡子了,他做事靠谱的很,你就放心吧。”
任时宁一只手搭上陆鹤南的肩膀,一手轻挥,示意老板可以先去忙了。
络腮胡老板得了令,连忙带着围成一圈的酒保们离开,给这些人留出一个清净。
“他们陆家人啊,一个个都是天生操心的命。”
褚恒嬉皮笑脸的给大家倒上酒,见陆鹤南仍是蹙眉紧绷的样子,忍不住嘴贱调侃。
任时宁一脸玩味的扬眉,拿起酒杯和褚恒相碰,对他方才说的话表示由衷的赞同。
酒吧里向来是年轻人的主场,瞧见满场玩得肆意的少男少女,褚恒语气莫名有些酸。
“年轻真好啊,我要是再年轻几岁也能有他们这个精神头!”
姚郁真最看不惯褚恒这幅矫揉造作的样子,她咽下一口酒,狠狠啐道:“表哥,你别在这倚老卖老好不好,你大学毕业也不过就两三年吧?看看我们清远和你也就差几个月,还是一身少年气呢!”
正喝酒的宋清远被夸得不自在的垂下头,姚郁真见他这样,按耐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倾身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褚恒嫌恶地睨了他俩一眼,勾唇冷笑:“宋清远那是傻人有傻福,有我和陆鹤南在前面替他开路,他在后面捡现成的就好,一般人谁能跟他比。”
莫娟轻晃着酒杯,目光无意识的环绕全场,在看到某处的某个人时微微一惊,随后不露痕迹地看向陆鹤南,话语当中意有所指。
“我看那边那些人应该就是大学生吧,瞧着跟梁小姐倒是年龄相仿。”
可惜,陆鹤南神色冷淡,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连抬头望一眼都不曾。莫娟也不急,毕竟一会总有他的苦头吃。
提及梁小姐,围坐在一起的人都看向陆鹤南会心一笑,只有姚郁真是个迟钝的,还摸不着头脑。
“娟娟,梁小姐是谁啊?”
莫娟勾唇轻笑,笑她马屁拍的虽好,却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