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我大伯丧期未过,你们这些日子计划的其余安排,恕难从命。”
“还能有什么其余安排?”
乔嘉泽嗤笑一声,不以为意,“不就是办个婚礼,再请媒体过来拍几张照片吗?”
陆鹤南撩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乔嘉泽一眼:“不办婚礼,不登报,这是我的底线,不然……”
“不然怎样?”
刚刚上任中晟执行董事的乔振邦正春风得意,显然没将陆鹤南的这番威胁放在眼里。
陆鹤南轻笑,手掌摊开,两手空空:“不然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和你们鱼死网破。”
他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这条命,老天若是想要取走,尽管来取。他就站在这里,等着走马灯亮起,回忆短暂人生的那一刻。
到了那时,他是不是就可以再见她一面?如果那样,他可以对死亡这件事满怀期待。
乔家的人走了,不欢而散的结束,会议室里又是一片死寂。
入职将近一年的于微已经成为陆鹤南的心腹之一,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合上玻璃门,站在通往会议室的必经之路上,将隐秘的空间留给陆鹤南和林应森。
中晟此时到处都是眼线,她要亲自守在这里才能放心。
会议室里,两个相视唯余静默的男人,没在商量什么惊天动地的权利博弈。
陆鹤南颓败地窝在沙发里,点燃烟盒中的最后一支烟,吁上一口,才意犹未尽地说:“应森,我快结婚了。”
“我知道。”
林应森艰涩点头。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借着为陆庭析守孝的理由辗转努力过,但乔家势大,又无可靠的继承人可以托付,联姻一事已经不容动摇。
“你知道什么?”
陆鹤南垂眸掸了掸烟灰,不由得失笑。
我知道你很想她,很想不顾一切地飞奔到港洲去见她。林应森抿着唇,他不敢也不能说出口,只敢在心底小声答。
“应森,你说她一个人在港洲过得好吗?”
烟蒂顺着裤腿落在脚边,陆鹤南的口吻始终淡淡的,仿佛是在提及意见无足轻重的小事。
但只有此时与他面对面的林应森知道,陆鹤南的心只怕要撕裂了。
“你替我去一趟港洲,替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陆鹤南抬起眼,看向林应森的眼睛灰暗无光,仿若走入无人的雪夜。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