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南的脊背僵硬了一瞬,他掩饰得不动声色,但梁眷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他心绪片刻的游离。
她说错话了。
鼻腔莫名酸涩起来,为只有数月之缘的那个孩子,为只做过短短几个月母亲的自己。
梁眷忍住泪意,吻得更凶,拼了命地将自己往陆鹤南怀中更深处送。
“对不起。”
情绪震颤在胸腔,她的声音很闷,像大雨将歇前的低沉黑夜。
“为什么要道歉?”
陆鹤南叹了口气,指尖压在梁眷纤细笔挺的脊背上,泛出青白,尾音发颤,像是忍耐。
梁眷没再答话,死咬着嘴唇,合腰抱住他,生涩地撩拨,拼了命地挽留。
陆鹤南喉结滚动得厉害,他强忍着挣脱开,退得干净利落,在梁眷迷离又凄凄的注视下,终是弄在了外面。
长夜漫漫又无声,天边即将迎来破晓黎明,骨架松散的梁眷一反常态地失眠。她侧过身,面向陆鹤南,她知道他也没睡着。
该谈谈的对吗?可又该从何谈起呢?
“你喜欢小孩吗?”
这问题问得不算突兀,陆鹤南慢慢睁开眼,伸手将梁眷抱在怀里:“谈不上喜欢,你别多想。”
撒谎。梁眷半勾了下唇,眸光跟着寂灭下去。
她有眼睛,她看得见。
陆雁南与周岸的女儿周羡棠前天刚满六个月,正是牙牙学语,惹人怜的年纪。
每次周末家里聚餐,陆鹤南都抱着棠棠不撒手,抱在怀里粉粉软软的一小团,不哭不闹,只安安静静地看着你,对你笑。
棠棠很喜欢他,家里的其他小孩子好像都很喜欢他。
如果他们也能有一个孩子就好了,男孩女孩都好。
他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爸爸。
梁眷用力闭了闭眼,靠在陆鹤南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双肩微颤。
她不能哭出声,他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