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爸。”
梁眷边踩着陆鹤南递来的拖鞋,边颤着手按下接通键。接通的瞬间,就乖乖低声唤了一句。
“眷眷,怎么接电话这么慢?”
梁父的语气很平和,虽是疑问的语气,却不是质问,而是自然而然的关心,“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我跟表姐在一起能有什么事?”
梁眷紧张的抿了抿唇,她现在只期望于崔以欢那边还没有露馅。
“哦。”
梁父没有丝毫起疑,口吻如常的应了一句。
见拙劣的谎言还处在风平浪静的阶段,梁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把问题抛了回去:“爸爸,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
被问到重点上的梁父,嗓音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话也只说了一半,“就是你妈妈。”
提到妈妈,梁眷刚舒缓的眉头立刻又紧蹙起来,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我妈怎么了?”
“你妈妈她没什么大事,你别紧张眷眷……”梁父忙解释起来,只是这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母中气十足的嗓音给打断。
“你在给谁打电话呢?眷眷吗?”
接电话的人顷刻间变成了梁母,见妈妈没事,梁眷的心也安稳的落回了原处。
“眷眷,你小婶一家简直太欺负人了……”
听见妈妈又说家里的那些家长里短,梁眷眉心一跳,忙用空闲的那只手捂住电话听筒,又抬腿迈步往阳台走去,生怕陆鹤南会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梁眷不是对陆鹤南有所防备,坦白来说,他是除有血脉亲缘关系的家人外,最值得让她全权交付真心的人。
她也并不认为父母家人是拖累,或者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地方。
但最起码,在此时此刻,梁眷想自私一回。她想光鲜亮丽,没有丝毫瑕疵的站在陆鹤南的身边。
“妈妈,你跟小婶相处这么多年了,也该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实际上没有什么坏心的,所以你老跟她生什么气呢?”
“我虽然是气你小婶,但更多的气你奶奶一碗水端不平!”
在家里憋了这么多天,突然有梁眷接茬,梁母说话也变得絮叨了起来。
“你小婶刚嫁进来那两年挺好的,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奶奶纵容的!”
梁眷静默着,听梁母的抱怨从十几年前的琐事,跨越演变到前几天团圆饭上,那件处置不公的“红包事件”。
梁母越说哭腔越重,梁眷听得也是又生气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