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那辆是我哥的,我从港大毕业,回到京州后着急用车,为图省事就照他的配置买了一辆一样的。”
港大毕业至今已快四年,或是因为个人喜好,或是因为不能推掉的顺水人情,他车库里停了很多辆车,但在私人行程中使用次数最多的就是眼下这辆。
因为它够低调,不扎眼。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源于出生就在罗马的缘故,想要爬到山顶登峰造极,很容易。
难的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大隐隐于市。在这点的修行上,陆鹤南还没有参透。
梁眷活的单纯,不清楚这里的弯弯绕绕,她眉梢上扬,还在为自己准确的直觉欢欣鼓舞。
其实两辆车的内饰大体相同,基本都还维持着出厂的模样——简约又内敛。但梁眷就是能从某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出一些不同来。
陆琛那辆是内敛的含蓄,而陆鹤南这辆是内敛的张扬。
她不清楚陆琛是什么样子,但陆鹤南果真是车如其人。
“不愧是兄弟俩啊,连品味都一样。”
梁眷话锋一转,倾身往驾驶座边上凑,在陆鹤南的耳边呵气,故意逗他,“不知道喜欢女人的品味是不是也一样?”
梁眷的胆子虽大,但也只够她做到这一步。
刚撩拨完,她没敢抬眼确认陆鹤南的神情,就有些露怯的想退回到副驾驶上。
奈何下巴却被陆鹤南先一步抬手捏住,一时之间,梁眷进退不得,只能任凭陆鹤南用指腹在她的下巴上反复摩挲。
而后手指微屈,勾得她下巴轻抬,被迫抬头注视他那双讳莫如深的漆黑眼眸。
这个动作的掌控欲太足,梁眷被震慑得心尖发颤,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
透过车窗玻璃上反射的交叠人影,梁眷瞧见陆鹤南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发觉自己竟阴差阳错的再一次坐实——“主动”投怀送抱的罪名。
凭什么她投怀送抱,他却稳坐高台,坐怀不乱?梁眷气不过,她要让他乱起来,乱到疯魔、意乱。
“怎么?你还对别的男人有兴趣?”
陆鹤南语气悠悠,听不出任何异样,抛出问题的时候,语调自然上扬,甚至还隐隐透着几分和煦。
和煦到仿佛是真的在询问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话题。
若不是那眼底的漆黑太浓重,藏不掉,也化不开,梁眷还真以为这个男人当真能稳如泰山,毫不在意。
“不可以吗?”
梁眷拂开陆鹤南搭在她下巴上的手,平静反问。
这个动作饱含的不平等意味太多,她不喜欢。
感情当中就算是侵略,也该是相互的,而不是由他肆意单方面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