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项亡羊补牢的“工程”刚进行到一半,就又被陆鹤南给打断。他抬起自己空闲的那只手,截断了梁眷要继续下去的动作。
“干嘛?”
梁眷又拽了拽,没拽动,“不喜欢吃,就扔掉算了。”
陆鹤南撩起眼皮,幽幽地看向她,口吻认真又诚挚:“梁眷,浪费可耻。”
梁眷再次被陆鹤南怼得哑口无言。浪费的是他,说浪费可耻的也是他。难不成好人都让他做了?
如若不是在此刻恰好有教授的电话打进来,强行让两个人“中场休息”,梁眷恐怕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一拳打在陆鹤南脸上。
病房内,已经陆陆续续的有病友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再在屋里接电话就有些不礼貌了。
梁眷扬了扬手中仍在振动的电话,眼神飘向自己仍被陆鹤南禁锢住的手腕。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虽无声,指向性意味却显而易见。
陆鹤南后知后觉地松开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手心空荡荡的,尽管指尖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等到梁眷挂断教授的电话,再次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陆鹤南也重新待上了平光镜,紧蹙眉头,抓紧时间回复邮箱里的工作邮件。
梁眷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第一眼望见的便是空空如也的餐盒,那些被剩下的南瓜已然消失不见了。既然某人秉持着浪费可耻的原则,那么那些南瓜绝对不可能是被他扔掉。
想到这,梁眷的心里莫名一软,心里那种名为愧疚的情绪也忍不住泛滥。在情绪的驱使下,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
“那你都喜欢吃什么啊?我明天给你带些你喜欢的好不好?”
梁眷稍稍俯下身,长长的秀发飘荡在空气里,其中有几缕不听话的发尾落在陆鹤南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勾的他痒痒的。
他极力压抑中内心的那股燥热,分神去答梁眷的话,嗓音却喑哑的不像话。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陆鹤南皱眉想了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停顿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跟上一句。
“不过从今天起,大概会喜欢南瓜吧。”
刚刚吃的时候,只觉软软糯糯,入口香甜,像是她会喜欢的那种东西。而对他来说,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梁眷脑子短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干嘛?爱屋及乌啊?”
这话说得实在是有歧义,梁眷的脸腾地一下迅速变红,抬眼便对上陆鹤南戏谑的笑。意识到自己出糗,梁眷更觉气短。
偏偏陆鹤南还不肯放过她,他循循善诱的追问:“那你说说,我爱的是哪个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