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难受的可不只有腺体,以前该忍就忍了,但宁烛没想到窦长宵在旁边,自己还得吃这种苦。
宁烛动了下脖颈,窦长宵险些刺破他腺体周围的皮肤,当即皱眉道:“你别动……”
“长宵,”宁烛吐了口气,抱怨道:“你怎么……跟支抑制剂似的。”
“………………”
身后的人停下了动作,突然间变得很安静。
宁烛在这种可怕的寂静中被窦长宵重新翻了过来。
……
……
宁烛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结束的时候,窦长宵似乎亲了他的脸颊和头发,又小声念叨了很多话。
最多的一个字眼是“宁烛”,其次是“喜欢”,嗓子较平常沙了一些。
宁烛好几次都快要睡着,又被对方念叨得清醒了一点,往复几次才彻底进入梦乡。
他一定被窦长宵搂得很紧,呼吸时有轻微的不畅感。
宁烛做了一个昏昏沉沉的梦,并不算特别。
那是一个他做过很多次的梦境,总是从一个将他抛弃的眼神开始。
他站在原地,跟那个眼神对视,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等待着那双眼睛仓惶地转开。
他举起胳膊擦了擦眼泪,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道路的反方向走去。
道路的尽头没有任何值得他期待的事物,唯一等待他的只有黑色的终点。每做一次这样的梦,他就离那个终点更近了一些。
无法后退,不能回头。
靠近,靠近,越来越近。从恐惧到麻木。
他的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
宁烛低下头,一只茶色的大狗咬住了他的裤脚。
他闻到了很温暖的椰子的味道。
再抬起头时,那个黑暗的终点被无限地延伸,去到了他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那只茶色的大狗消失了,宁烛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到了原有的终点的位置。
但那里空气灼热,阳光过分刺眼,没有黑暗和令他害怕的一切。
只是无比寻常的一年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