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宵:“为什么要出去,海城不好吗。”
宁烛顿了顿,“海城很好。是我弟弟想去其他城市,他,他生病了。我要陪他。”
“生病了,为什么要去其他城市。海城也有医生。”
“……”宁烛被这种小孩儿直率的脑回路噎了一下,斟酌地说:“海城,海城的医生都不好,他们治不好我弟弟。他病得很重。”
他说完,在心里给海城的医生们转着圈鞠躬道歉。
“外面的医生能治好他吗?”
宁烛思考了两秒,说:“应该,也不能吧。”
窦长宵低头揉着圣伯纳的脑袋,良久后,做出了决定,抬头说:“那我以后,当医生救他。”
宁烛怔住,半晌回过神来,用手指刮了一下窦长宵的脸,笑道:“……孩子气。”
“……”
窦长宵注视着宁烛的脸,对方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眼神忽然间变得很安静,眉眼间有种异样的柔和。
窦长宵不知为何想起了他家里的那个哥哥。宁烛明明比对方要小好几岁,可在窦长宵看起来,他却更像个大人。
“哥哥,”窦长宵犹豫了一会儿,“你有没有电话。”
“没有。”
以为他要玩,宁烛不赞同地说,“豆豆,你这么小就有手机瘾呢。”
窦长宵不说话了。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的风雪终于和缓了一些。宁烛站了起来。
走之前,他回头看了窦长宵一眼,摸了摸脸颊。
当医生救他?明明是很孩子气的承诺,听上去却还是……
他说:“豆豆,我抱你一下好吗。”
窦长宵踟蹰着没有应声,宁烛已经走过来,弯腰伸手勾住了他的后背。
他被对方带进怀里,脸颊蹭到了宁烛的脖颈,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温暖从对方的颈间传到他的脸上,温度似乎比窦长宵触碰过的任何人都要高些。
窦长宵把脸颊埋了进去,心里想:他身上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