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烛一言不发地看了窦长宵两分钟热闹。但对方好像程序进入了死循环,卡在运行中,进退不能。
他觉得有些好笑。
不想个办法,这小子不知道得在这儿耗多久。
过了会,他清了下嗓子,说:“如果是关于我的愿望……嗯,我答应你,尽量实现。”
窦长宵抬起眼睛,盯着他看。
“怎么样,这样你许的愿望会实现,又不必担心那盏灯会在燃尽后落下来。”
宁烛说。
他估计这小子的愿望无非也就是结婚或是一辈子在一起之类……
宁烛笃定道:“求神不如求本尊。”
窦长宵:“你确定。”
“嗯。”
窦长宵忽然低头抖搂了两下手里的纸灯壳,再一次拿起了笔。
宁烛:“你还要干什么。”
窦长宵说:“多写几个。”
“………………”
宁烛张了张嘴巴。
他唇角抽动了几下,片刻后,把将要勾起的弧度和舞动的眉毛压了下去。
但开口时声音里仍然带着些许止不住的笑音,“笨蛋……”他说,“我看有病的人是你才对。”
窦长宵看了看他,在宁烛快乐的笑声里把灯收了起来。
两人捡了块大石头坐下,宁烛仰头欣赏盛景,看得久了后颈酸得不行,他也没把脑袋低下,将两只手撑在身后分担重量。
他仿佛看见属于那盏没被窦长宵点燃的天灯升上夜空,和所有光点一起,成为那灿烂的星河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却又永不落下。
宁烛努力地用目光追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眨了下眼,把它跟丢了。
他隐约理解了窦长宵看那些烟花看不腻味的心情。
宁烛坐在这里,竟有些舍不得走了,心下有种微妙的感觉。
曾经错过的,没空留意的风景,折返回去再看一次,原来感觉也很不错。
良久过去,窦长宵才在起身时说:“以后每年都过来吧。”
每年。
宁烛状似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窦长宵眼底划过很轻的一抹笑意。